禦庭。
包廂裏各色燈光晃眼,一群矜貴的男人懷裏各摟著美人,接受美人的喂酒和調笑,嬉笑聲不絕於耳。
但今日大家都有些拘束,也不敢亂來,喉結滾動,翹起二郎腿,目光時不時投向一個方向。
那裏坐著一個俊美青年,五官優越,皮膚白皙,眼波流轉間透露著絲絲動情,天鵝頸揚起,黛青色的血管在所有人眼中好像放清晰可見,紅唇微張,吐出微熱的氣息……
修長白皙的手輕拍抱住他不放的男孩的頭,語調慵懶優雅,“小朋友,不能得寸進尺……”
伏在他脖頸間的男孩不甘心抬頭,悄悄在青年雪白的衣領上留下一個唇印。
會所的男孩女孩在見客的時候都會拚了命打扮自己,但男孩天生麗質,有一張精致漂亮的臉,在會所格外吃香,客人中間也吃得開,但他總是圓滑地避開那些客人不合理的要求,客人即便是不高興,也會被他那張漂亮的臉給糊弄過去。
今天經理說要見一個十分尊貴的人,他躲不開,隻好來了,沒想到坐在眾人中間眾星捧月般的青年格外合他的眼,心裏的不愉快也就消失了,坐到青年身邊反倒臉熱了起來。
近距離看,青年的皮膚都好得沒話說,燈光打在那層細細的絨毛上,讓青年整個人都柔和了起來。
青年也很好接近,自然而然把他摟進懷裏,鼻尖是冷淡的不知名香氣,比他聞過的所有香水都好聞,男孩覺得自己的臉一定熟了。
包廂裏的人見狀,心裏哪還有不明白的,起哄著讓他們親一個。
男孩悄悄看了青年一眼,發現青年也眼角含笑,桃花眼微勾,棕色的瞳孔印出他紅透了的臉。
他鼓起勇氣環住青年的脖頸,湊了上去,心髒咕咚咕咚跳,在快親上的時候,男孩察覺到唇上有什麼涼涼的東西擋住了。
是青年的手指。
帶著馥鬱的香氣覆蓋在他唇上。
他聽見青年好聽的,漫不經心的話,“小朋友,這裏不可以。”
青年一邊說,一邊點自己飽滿的唇瓣,男孩確定他聽到了周圍咽口水的聲音。
他們算間接性接吻嗎?
男孩頓時像初出茅廬的小子,手足無措地說對不起,好像自己試圖冒犯青年做了多麼不可原諒的事。後來男孩回想起來為今日的事情也不禁苦笑,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有預兆的,他的慌亂,無措,羞澀都隻是為一人。
“但是這裏可以。”
男孩順著青年粉白的指尖,看見了青年上脖頸,接著就是開頭這一幕。
通過他們的談話他知道這位是林家太子爺,說是帝都太子圈裏最有麵的人都不為過。
在場的幾個公子,都是家裏人寵著的,在外無法無天,但一遇到青年,就啞炮了,就連青年拒絕和男孩接吻也被不敢反駁,因為青年已經給了他們麵子。
要知道,雖然同為豪門,但豪門之間也是有巨大差距的,譬如林家,就是這座金字塔頂尖的。
知道與青年的差距,男孩心裏產生了巨大的落差,但這些人都不是自己可以擺臉色的,即便心裏難過,也要勾起嘴角笑。
青年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孩,把果盤推到他麵前,笑著開口,“他們都不懂得欣賞。”
眾世家公子:誰來會所吃水果啊。
男孩拿牙簽戳了西瓜送進嘴裏,甜膩的汁水在嘴裏炸開,他才反應過來,應該先給青年。
再看青年,他聽公子哥們說著近來的趣事,誰開口誰就會贏得青年的目光,一時間嘰嘰喳喳,一眾會所的男孩女孩都被晾在一邊。
直到青年準備回去了,他們才意猶未盡地住口,看了看四周,才發覺又素了一天。
每次有青年在的地方,無論多麼燈紅酒綠,都變成書香雅調,即便大家都是聊一些八卦。
青年起身,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皺,隨意穿著西裝襯衫,但在他衣架子一般的身體上什麼都好看,寬肩窄腰,腿又細又長,襯衫下擺隨著動作抖動,隱隱可以看到流暢的肌肉線條。
男孩也跟著起身,視線跟隨著青年。
一個公子哥湊到青年麵前,看了一眼男孩又轉回青年身上,“要不,帶回去?”
男孩也聚精會神地聽著青年會如何抉擇,說實話,他不抱太多希望,即便他現在是會所的頭牌。
青年從煙盒裏抽出煙,銀灰色的打火機劃出火焰,擺擺手拒絕了公子哥的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