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月再次醒來,卻是轉天早晨。本來隻需要在檢查室休息一會兒的,沒成想自己卻直接住院了。
希月睜開眼睛,入目就是病房的天花板。她眨了眨眼睛,卻不想動。身邊的人一直關注著她,亦鑫激動的喊了出來,“師姐!”
崔希月歎了口氣,沒搭理他,依舊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亦鑫激動的摸摸希月的頭發和臉,“師姐,你肯定餓了。我去給你買早餐。”
“等等。”希月冷漠的打斷,“哥哥知道了嗎?”
亦鑫有些躊躇的走上前,正想說什麼。此刻門外響起一聲希月極熟悉的聲音。
“不想讓我知道嗎?”崔希丞走進病房,拎著早餐袋子。
希月不知為什麼胃裏一陣翻湧,她迅速爬起身,走向衛生間,蹲在馬桶前吐了出來。
亦鑫關切得追在身後,輕拍希月的背。“師姐,你慢一些。注意身體。”
希月幹嘔了半天,什麼也沒吐出來。整個人就是惡心得很。她打開水龍頭,將清涼的水拍打在臉上。
希月臉色蒼白,她湊近鏡子,發現自己鬢邊有兩根白發。她輕笑起來,自己才十六歲,都開始長白頭發了。
崔希丞一直默默得站在病房門口,眼睛緊盯著希月。他的眸色極黑,讓人無法觀測他的心思。
希月躺回病床,有些漫不經心的問,“誰可以告訴我,我這次為什麼住院?”
亦鑫抿了抿唇,沒有回答,可目光卻望向崔希丞。希月也順著亦鑫的目光望向希丞,“哥,我記得我之前隻是暈倒在會所裏,現在我為什麼住院呢?”
崔希丞嘴角微微上揚,若無其事得走上前將早餐放在希月麵前,“沒事,隻是酒精中毒了。”
希月疑惑的望著希丞。最終什麼也沒問。
希月大喇喇得盤腿坐在床上,打開早餐袋。她嗅了嗅,“好香的黃油味。”
“是你愛吃的法棍。”希丞坐在之前亦鑫坐的地方,溫柔的看著希月。
亦鑫識趣的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兩人。
“哥,合同談下來了嗎?”希月一邊吃著麵包,一邊問。
“嗯。”希丞細心的將牛奶罐子打開,插上吸管,推到希月麵前,“你做的很好,下次不要這樣。”
希月笑了起來有些得意,“能幫到哥哥就好。”
“以後無論做什麼事,都要建立在你自己好的基礎上才行。保護好自己...”
希月突然停下手裏動作,直直的望著崔希丞,“哥,我一直想和你說...”
兩人目光相接,崔希丞驚訝的發現自己妹妹的眼神疲憊,他聽見希月說,
“崔希月永遠都會站在哥哥的身邊。”
哪怕被利用,被傷害,被拋棄。崔希月永遠都是崔希丞的妹妹。
崔希月躺在病床上,崔希丞坐在身邊。兩人仿佛從未有過隔閡。希月突然笑了起來,“哥哥,將來如果有一天不要我了。我會把崔姓還給你,你把希字留給我好不好?”
希丞身子一震,他緊皺著眉,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希月,“我為什麼會不要你?”
他的手掌附在希月的額頭,試探著希月的狀態。大手突然被一隻白皙冰涼的小手握住,希丞直直的望著希月的眼睛。
“哥哥,答應我吧。我不會離開你的。再活十輩子都是一樣。”希月目光帶著渴求,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像是一根細針反複刺進心髒,一陣微小卻不容忽視的刺疼。希丞不自覺的撫上胸口,他又望向希月,“好。”
就當是妹妹奇怪的撒嬌吧。
這樣想,希丞將自己的心放回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