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曉凡雖然沒有試過四手聯彈，可是畢竟學了近十年的鋼琴，多年的功底在這兒，對於四手聯彈，她也有所了解，因此陳臻根本不需要過多的介紹。兩人分配好演奏的部分，便準備開始正式的演奏。
“預備……”陳臻看著淩曉凡，雙手舉了起來。
淩曉凡臉上露出笑容，剛才還在害羞，現在卻期待著與陳臻第一次的合作，不知道會彈成什麼樣呢？
“開始！”陳臻的話音剛落，兩人的雙手一起落下。
第一小節是由淩曉凡率先演奏的，隻見她芊芊玉指落到琴鍵上，柔美舒緩的琴聲便如潺潺溪流般流淌而出，雖然年紀尚小，鋼琴的功底卻是遠遠在陳臻之上。
優美的琴聲仿佛在訴說著那份動人的情懷，很快便將陳臻拉入一個美妙而纏綿的意境。第一個小節剛過，陳臻的雙手幾乎是下意識地落到琴鍵上，與淩曉凡同時壓下的琴鍵完美地彙合。
淩曉凡轉頭看了陳臻一眼，帶著微笑，似乎在說“不錯哦！”
陳臻自我感覺也是相當良好，右手揚起一個誇張的弧度，左手的動作也沒有停下。當然，畢竟這首曲子的基調是抒情，陳臻也不能做出大開大合的動作，手指落處，還是以輕緩為主。淩曉凡動作細膩而柔美，與陳臻配合起來倒是相映成趣。雖然是第一次合作，兩人卻好似配合了多年一般，竟有一種難得的默契。而更為難得的是，淩曉凡小小年紀，對於這首歌曲的理解，已經不在陳臻之下，這讓陳臻相當驚訝！要知道，如果演奏雙方對於音樂的理解差異太大，是很難完成四手聯彈的。
問題反而出現在陳臻的身上，他畢竟琴技不如淩曉凡，在第一段副歌後半部分終於出現了些許的卡殼，這麼一來，整首曲子的和諧便完全破壞了，鋼琴不同於演出鍵盤，它需要更多情緒的表達，手上的力度也需要不同程度的控製，情緒一旦被破壞，尤其是這種四手聯彈，更是難以為繼了，隻能重新醞釀情緒再來一遍。
“你彈錯了哦！”淩曉凡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而且，你的手型也不怎麼規範呢。”
“沒辦法，我也是半路出家，平常我可沒機會練習鋼琴。”
“啊！那你鋼琴跟誰學的呀？”
“跟你啊。”
“討厭，又胡說！”淩曉凡白了陳臻一眼，卻是越發的嬌俏可人。她又豈能知道，陳臻說的的確是實情。
這樣一來，淩曉凡演奏的興致倒是被勾了起來，又拉著陳臻繼續彈奏這首《小夜曲》，大有不將其拿下誓不罷休的架勢。
四手聯彈不但需要演奏的雙方對這首歌曲有著類似的理解，對於手上的功夫，也有著不少要求，陳臻作為一名從未受過專業訓練的業餘琴手，想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很好地完成四手聯彈，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他與淩曉凡有著難以名狀的默契，淩曉凡在演奏的時候也會給他一些提示，可是很多東西還是需要積累的。
當然，雖然暫時還無法與淩曉凡完成四手聯彈，可是相比起前世，此時的陳臻與淩曉凡更有默契，演奏也更為流暢，或許，這也得益於陳臻前世離開淩曉凡之後努力進修，在音樂素養上有了不少提高的結果吧。
時間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過去了半個鍾頭，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中途的時候，淩曉凡還按開了鋼琴旁的燈光按鈕，以便陳臻能清楚地看清曲譜。由於陳臻和淩曉凡演奏得太過投入，以至於林如欣早已站在琴房的門口，他們卻絲毫沒有察覺。
看著女兒與陳臻彈得不亦樂乎，林如欣始終默默地站著，直到他們停止了演奏，林如欣才微微歎了口氣，輕輕拭去眼角的濕潤。又站立了片刻，直到情緒完全平靜，才展顏喚道：“孩子們，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