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吉他幹嘛呀?”吳傑跟進臥室,瞥了陳臻一眼道。
“你說呢?”陳臻左手托琴,指壓指板,右手隨意地勾動幾根琴弦,吉他發出了幾聲悅耳的泛音。陳臻用耳朵微一辨認,便聽出這把吉他的音已經調得相當準確,看起來舅舅每天都在練琴。而這把木棉吉他,音色也十分出眾,基本可以媲美後世價值數千的吉他,難怪能陪伴舅舅這麼多年。
“切,這麼彈我也會。”吳傑滿臉不屑道。
“嗬嗬,那這樣呢?”陳臻手上加快了動作,一陣輕快的旋律從琴箱中流淌了出來。
“唔……”吳傑嘴上不承認,眼神中卻明顯有些吃驚。
陳臻微微一笑,左手在琴把上精靈般上下跳躍,右手飛快掃弦,激烈而振奮人心的SOLO在屋裏飄蕩開來。
吳傑瞠目結舌,道:“哥……你什麼時候學的?”
陳臻沒有回答,雙手繼續快速運作,足足又彈了一分鍾才停歇下來。
吳傑難以置信地看了陳臻一眼,接著伸手去觸碰陳臻的右手,他實在不敢相信表哥這雙手居然可以彈出如此美妙的旋律。半響,才哇塞一聲,道:“太厲害了!”
“亂彈的,沒什麼大不了的。”陳臻擺了擺手。
“不對不對,我爸也沒你彈得好呢,而且每天都是那幾首,無聊死了。”吳傑臉上的笑容燦爛起來,拉住陳臻的衣角又道:“哥,你再彈一段好不好,我喜歡聽你彈。”
陳臻知道,吳傑雖然沒有耐心學習吉他,身上卻有著舅舅吳辰遺傳的音樂細胞,長大後也是屬於那種用歌聲便可以俘獲芳心的人物,相對於籃球,吳傑對音樂更加有興趣。陳臻倒是很樂於將吳傑的興趣往音樂上引導,畢竟這個表弟實在不適合打球。
“好吧,就彈一首,我還得去上學呢。”其實陳臻本身也手癢,適才那段SOLO根本不過癮。
見到陳臻答應,吳傑相當興奮,連忙搬來一張靠背椅,讓陳臻坐下。
這小子倒是現實得很,有求於人便開始獻殷勤。陳臻笑搖著頭坐下,自語道:“唱首什麼歌好呢?”
“哥,你還會唱歌呀?”
“我看起來不像嗎?”陳臻這才想到適才隻說彈一段,並沒說彈唱。
“唔……”吳傑上下打量著陳臻,搖頭道,“不太像。”
“去!”陳臻笑罵一聲,不再多說。
儲存於腦中的歌庫有些龐雜,不過陳臻稍一搜尋,還是很快便找到了一首非常熟悉的歌曲。
在吳傑期待的目光中,陳臻左右手同時開始動作,撥弄間舒緩的前奏徐徐而出。
“終於你找到一個方式分出了勝負
輸贏的代價是彼此粉身碎骨
外表健康的你心裏傷痕無數
頑強的我是這場戰役的俘虜……”
清澈透亮的嗓音,與這把民謠吉他優美的音色十分契合,幾句之間,吳傑竟聽得出了神。陳臻嘴角微微彎出一個弧度,在副歌前故意停下手上的動作以及歌聲,仿佛正在播放的音樂被按了暫停鍵。吳傑張口正要說什麼,陳臻雙手再度啟動。
“就這樣被你征服
切斷了所有退路
我的心情是堅固
我的決定是糊塗
就這樣被你征服
喝下你藏好的毒
我的劇情已落幕
我的愛恨已入土……”
副歌部分的情緒驟然提升,歌聲清亮中又多了一份豪邁,不斷的掃弦令琴聲聽起來更加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