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被稱為張統領的中年男子便是張家張默,如今升為禁軍副統領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了,這一個月裏,也是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這是今日休沐才來到街上吃上一碗心心念念的豆腐腦,他還記得,這家豆腐腦還是張家老爺子帶他來的,在古代百善孝為先,但是如今張家的境地,他已經有三年沒有見過他那年邁的父親。

每當想念的時候,便會來此吃上一碗豆腐腦,三年來都是如此,而剛剛坐下的年輕人,便是晉王的二兒子姬為盛,又稱公子盛。

“兩碗豆腐腦,來了!”隨著小二的吆喝聲,兩碗熱騰騰的豆腐腦也端了過來,但是隻見那年輕的公子坐在一桌,而身後的劍客則是坐在了另一桌,不過這種情況也是常見,分別放上一碗便離去了。

公子盛,搗豁一下,便吃上一大口,對麵的張默沒有繼續吃,而是靜靜看著;

“張統領,無需見外!”公子盛抬頭說完,又吃了一大口;

“不知二公子找屬下,所為何事?”張默心情忐忑,但還是拿起勺子問道;

“沒事,不用這麼拘謹,就是昨日聽聞了幾首詩,便想著和張統領見上一見。”公子盛說完又吃了大大一口;

“不知道您是指?”張默更加狐疑,問道;

“這樣,我給你讀一遍,張統領來品鑒一番。”公子盛說著抬頭看了一眼張默的神情,咽下口中的豆腐腦,輕咳了幾聲緩緩念到:“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念到此,一股無形的肅殺之氣在店裏肆意彌漫開來,公子盛看著已經緊握拳頭的張默,那眼中的精光不斷迸發,渾身那股久違的軍中肅殺之氣不斷攀升,滿意的點了點頭。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身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念完之後,公子盛麵帶一絲詭異的微笑看著著張默:“這詩如何?”

“彩!”張默隻是說了一個字,張家三年前被牽連,而自己一人獨留京中,家中下人不知被滲透幾何,三年來他每日如履薄冰,就怕為張家帶來滅門之禍,這禍從口出的悲劇在上京城無時無刻不在上演,他也就越發的小心謹慎起來;

“知道是何人所作嗎?”公子盛問道;

“不知。”張默道;

“是你那侄兒,張嘯天。你這侄兒倒是好文采,連國師都注意到了他,我聽聞國師還和你們家老爺子通了書信,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也會來這上京城,到時候,說不準你們就一家團聚了。”公子盛說完又吃了一大口豆腐腦;

而張默腦海裏則是想起當初那個每日跟在自己身後屁顛屁顛叫自己二叔的孩童,隻是後來張默便參軍北上,再聽說這位侄子的時候,卻成了人們口中的紈絝子;

“哦?在下確實並未聽說,多謝公子告知。”張默說道;

“我自小就一直很敬重老將軍,你是知道的,要不然我也不會成為這京中禁軍統領,不過現在我對你那侄兒倒是好奇的緊,還希望到時候將軍能引薦一二。”公子盛笑著說完後,吃掉了最後一口豆腐腦;

“一定!”張默說道;

“將軍繼續,走了!”公子盛拿出袖中的一塊手帕,擦了擦嘴,便起身離去,身後的劍客也是緊跟其上;

張默起身朝著公子盛行禮後便坐下看著碗中的那半碗豆腐腦,不由得陷入沉思。。。

大晉王宮議政大殿之內,晉王靜坐王位之上,滿臉笑意,看著手中的竹簡連連稱讚:“彩,真是彩不可言,看來張家那小子確實有才;”

這晉王年輕時就有賢明和儒家又走的較近,所以對於詩詞一道也頗為在行,在還不是晉王時就經常在世子府舉辦詩會,對於那些文采斐然的有學士子每每也是禮賢下士,但是對於君王而言,這就有些玩物尚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