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布看著這張熟悉的臉目瞪口呆,簡直和凱茜是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隻不過眼前的這位警察姐姐眼神有些冷,警帽下的柔順長發換成了淡棕色。
伊布掃了一眼她胸口的警牌:“凱特琳,你是......凱茜的姐姐?”
凱特琳將端舉著的狙擊槍收了起來,疑惑道:“凱茜?你怎麼會認識我女兒?”
女...女兒!?
“呃,這,因為我們是同學。”伊布已經有些結巴了,今天遇到太多令他一時半會想不透的事,比如麵前這位看起來隻比自己大幾歲的“姐姐”竟然是凱茜的母親。
“哦?是凱茜的同學麼,你叫什麼名字?”凱特琳眉毛一挑,要不是伊布腦袋還算清醒,恐怕會認為她是在向自己拋媚眼了。
“我叫伊布。”
“伊布,似乎聽她說過。”凱特琳眉頭微皺,似乎想起了什麼。她從褲袋裏取出一卷紙,朝伊布走來,“這個人見過麼?”
伊布大致掃了一眼,是一張通緝令,上麵印著的男人雖然他不認識,但是男人那濃密的絡腮胡子令他心中一緊:難道是......
伊布心中吃驚,臉上卻寫滿了茫然,搖了搖頭:“沒有見過,姐...姐。”雖然對方比自己大一輩,但是伊布還是不願意把眼前的美女叫為阿姨。
就在凱特琳收起那卷通緝令的時候,伊布假裝不經意的掃了一眼通緝令下方並記住了那個名字——格雷福斯。
“這個點不要在外麵亂晃了,趕緊回家吧,雖然艾卡西亞相對穩定了,但是這個世界仍不太平。還有,小鬼,以後不要隨便在路邊......”
話未說完,凱特琳戴上墨鏡,跨上摩托車,揚長而去。
“嘁,我可沒有隨地小便。”伊布嘟囔了一句,忽的想起身後的草叢裏還藏著一個很可能是通緝犯的人物,略作思忖,伊布回過頭去,“喂,她已經走了。”
半晌沒有動靜,借著昏暗的燈光看了半天,草叢中的人似乎已經不在了。伊布將信將疑的回到草叢,那人果然已經不在了。
“糟了,已經很晚了,這下要被揍了!”伊布看了一眼手腕上戴著的一塊年代久遠、磨損嚴重的石英表,拔腿朝家裏飛奔而去。
那個人就是格雷福斯麼,貌似很厲害的樣子。
凱特琳竟然不用香水。
對了,凱茜為什麼跟她媽姓?
......
少年暫時忘記了今天自己使用了魔法這件大事。
“我回來了。”伊布打開門,探出半個腦袋。
母親回頭瞥了他一眼:“小子,再晚點連飯都沒的吃。”這個留著一頭火紅色及胸長發的女人端著一個空盤子進了廚房,伊布掃一眼盤上的殘渣便知這是母親最拿手的咖喱肉。
再看一眼背對自己坐著喝酒的父親,伊布鬆了口氣,這才放心的推門而入。看來今天父親心情不錯。
“......今日召喚師峽穀的死亡總人數依然為零,德瑪西亞台報道......”平時回來的時候新聞都還沒開始,今天確實夠遲的。
放下書包,伊布坐到了父親的對麵,沒有受到責備,他也不管桌上隻剩下半盤菜,大口的扒起飯來。
偷瞄了一眼和通緝犯一樣留著胡子的父親,伊布有些心酸:真的是親生的嗎?不等自己吃晚飯就算了,自己這麼晚回來也不聞不問,甚至連自己到十五歲異能還未覺醒他們都不著急。一定......不是親生的。
“爸爸......”伊布想起了自己今天使用了魔法這件事。
父親抬起頭,麵帶微笑的朝他看來。哦不,可不是那種帶著鼓勵的、隻對自己孩子才有的微笑,這是他一貫的表情。
伊布一眼讀出了父親的微笑——有話就說吧,沒話我就要喝酒了。
“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父親一向淡定的眼神中露出了訝然,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平靜,低頭繼續喝酒,似乎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哈哈哈哈,親愛的,你就跟他說實話吧。”母親端著一盤熱騰騰的西蘭花炒雞蛋放在父親麵前,一邊笑一邊摟住他的脖子,“小子,下次再這麼說,看你爸不把你揍進醫院。”
母親笑眼中有和父親同樣的冷淡,但因為眼角帶著天生的媚意,所以看起來比父親要暖心點。
氣氛有些壓抑,比平時還要壓抑很多。伊布快速的吃完飯,回房間抄課本去了。
“我出去了。”父親低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不過伊布知道這句話是對母親說的。
父親總是在吃完晚飯後去酒吧或者賭場,而母親也會在洗完碗後出去溜達。但他們從不一起出去,也不問彼此的行蹤。伊布也會在他們都走了之後出去轉轉,而且總在他們之前回來,因為他們的行程仿佛是固定的,不論風雨。父親是鎮上有名的“賭徒”和“酒鬼”,之所以加雙引號,是因為一他從不大賭並且常能贏些小錢,二他從不會喝到酩酊大醉。母親的行蹤就頗為隱秘了,至少目前為止伊布不知道她每晚去哪,甚至連她回來的方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