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晌午,驕陽似火,剛剛睜開眼,發現自己坐在酒樓戲台正中央的楚歲戈,頂著台下幾十雙看物品的眼神,整個人無比懵逼。
我應該在這嗎?
少年如大海一般明亮的藍眸此時充滿著疑惑,與台下人對視,看清他們眼裏的驚豔後,又瞬間低下頭,嘴裏嘟囔著對這家酒樓祖宗十八代的問候。
一瞬間,一切都明了了, 回憶幾個時辰前,他都想罵這個黑心酒樓,明明給錢了,這的老板居然說他的錢是假的,狗屁!
出穀前他還特意調查了一下,現在中原的錢幣已經與苗疆相通了,二者可以互換。
黑心老板還說他長的人模狗樣的,連錢都不想給,甚至揚言要把他丟出去。
可笑,想他堂堂代理…啊呸,正統少主,整個苗疆都是他的,他在意那麼點錢?
他不服氣,昨天下午跟這老板爭論了好一會,好不容易看似鬆了口,相信他說的話,並且還給他安排了房間,沒想到原來在這等著他,虧他還以為穀外的都是好人!
楚歲戈精致的麵龐被長發擋住,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凡和他熟悉的人看到,都知道他現在的心情算不上是美好,甚至是糟糕。
借著銀白色的長發,他看了看自己眼下的處境。
很好,雙手雙腳都被繩子綁了起來,衣服倒是完好無損,就是他別在腰間的長鞭不見了。
他的身後兩側還各站了一位黑衣打手,為了防止楚歲戈掙脫繩子逃跑,甚至還死死地盯著他。
他看哪這倆就看哪,俗稱人盯人。
楚歲戈撇了撇嘴“……”不知道的還以為後麵這倆是他的狂熱追求者。
眼下這種情況,縱使他再不願意承認,也非常清楚的知道,在全身動彈不得,又沒有武器的基礎下,除非是神來救他,不然他逃脫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思量一番後,下一秒,全場所有人看著楚歲戈似乎是認命一般閉上眼,腦袋不受重力地向下低去,嘴角微張,呼吸均勻,然後,睡過去了?
身後的兩位打手也沒想過會是這樣的開展,看著少年被長發擋住的麵龐,兩人麵麵相覷,其中一人道“你在這看著他,我去稟報東家。”隨後便向二樓雅間跑去。
二樓雅間裏,酒樓老板正與老鴇交談,這老鴇已經年近四十,臉上畫著鮮豔的濃妝,手裏拿著一團蒲扇給酒樓老板扇風,身上的香脂味在狹小的房間裏越發濃烈,讓人直犯惡心。
“這次怎麼是你來,青兒呢?”
似乎是看不見酒樓老板眼中的厭惡與輕蔑,老鴇笑道“哎呦,王老板,青兒這次接到了一個大客戶,實在是不方便來啊。
況且,聽說這次的人不錯,長相上乘,這不是怕有意外產生,這才派奴來接收,您也是我們的老顧主了,要不下次您來我們這,我們讓青兒免費伺候您,如何?”
聽老鴇的這番話,酒樓老板內心泛濫,想到自己之後的春宵日子,馬上變了副笑嘻嘻的臉色,“瞧你說的,咱們互幫互助這是應該的,我這小酒樓也要多虧你們照料。”
“哈哈哈,哪裏哪裏”
兩人麵上互相理解,有幾分真心大家都心知肚明。
正當兩人恭維之際,黑衣打手也闖了進來向兩人拱手道“東家,那少年醒了。”
“哦,醒了啊,醒了好啊,待會就開始拍賣吧,這少年長相不錯,恐怕能買不少錢。”老板對打手的話不以為意,甚至開始幻想自己的美好生活。
見打手還在麵前待著,老板疑惑“你還待在這幹嘛?樓下不需要你了?”
打手頭越發低了,支支吾吾道“這…這少年他又睡過去了。”
“……睡過去了??”兩人震驚,隨即站起身來向樓下望去,因為角度問題,兩人還真看不清少年是否睡去。
老板眼睛微眯,神色不虞“這人怎麼搞的,一直睡著不動,客人們怎麼觀賞。”
酒樓和青樓合作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酒樓負責騙人和展示,青樓則提供場地和售後服務。
這種黑色經營在魚龍混雜的白城已經見怪不怪,甚至還有許多人認可這種買賣,導致這幕後越來越猖狂。
之前還有點收斂,這不,現在更是直接將人迷暈放在戲台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