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下旬，北方的秋天逐漸轉涼，今天的北安市灰蒙蒙的，天空中布滿烏雲，毛毛細雨已經敲打在窗戶上，模糊了視線。
“咚咚咚。”
許舟遠敲響許晚潼的房門。
“潼潼，起床了。”
半天沒動靜，許舟遠推開房門，走到許晚潼床邊，搖了搖她，“潼潼，醒了嗎？”
“哥…鬧鍾還沒響，再睡會。”許晚潼睡眼惺忪半眯著眼睛看向來來人，隨後又閉上，有點起床氣地喃喃道。
許舟遠出去拿了塊濕熱的毛巾進來，敷在許晚潼眼睛上，“潼潼，今天下雨，騎不了車，得走路去上學。”
許晚潼皺著眉頭睜開眼睛，撅著嘴，生氣了，“哥哥今天不送我上學嗎？”
“送，走路送，快起來，不然哥哥上學得遲到了。”
“哦。”許晚潼不情不願的起床。
樓下，許舟遠帶著許晚潼去了一家餃子館，老板娘很是熱情。
“又來吃餃子了，老樣子？”老板娘臉上常年帶著紅暈，有些胖，是個麵善有福氣的女人。
“對，一份三鮮，一份玉米。”
許晚潼一路上一句話也沒講，背著書包，低著頭，板著臉，起床氣還沒消。
老板娘把餃子端上來，許晚潼不動，不想吃。
許舟遠看她表情不好，耐心道：“吃早餐，放假了再睡個飽，好嗎？”
許晚潼抬頭，看著哥哥，眼神裏的慌張若隱若現，小聲說著：“哥，下雨了，下午放學是不是要等很久，你才會來。”
“不會，哥打的來接你。”
“那哥哥為什麼不打的送我去上學。”許晚潼眨巴眨巴著眼睛問道。
許舟遠一愣，低頭夾了一個餃子，往嘴裏送，他不是沒想過這個辦法，家離學校近，就算每天打的也花不了多少錢，但是他還是想潼潼有一天能克服當初的陰影，一個人走路上下學。
唉，總有一天，潼潼得一個人麵對這些。
每每想到這，許舟遠就一陣頭痛。
“沒錢。”許舟遠信口胡鄒。
許晚潼不信，可可愛愛質疑道：“可是伯母說我們有好多好多錢。”
許舟遠見潼潼不好糊弄，伸手捏了捏她可愛的臉蛋，湊近嚇唬她：“以後會經常下雨，十幾分鍾的路程，天天打的上下學像什麼樣子。”
許舟遠收回手，語氣一轉，音調上揚：“走走路，好處多多。”
“哦，哥哥陪我就行。”
“陪你陪你，快吃，哥哥不想遲到被罰站。”
送許晚潼到校門口，直到她消失在人海裏，許舟遠才轉身準備走，剛走沒幾步就聽見有人喊他。
“許舟遠。”
許舟遠一回頭，是謝暖希，那天跟他一起打球的那個女生。
謝暖希披著長發，臉上掛著柔和的微笑，“你來送妹妹上學嗎？”
“嗯。”許舟遠猜她可能是撞見了他送潼潼的場麵。
“我送我弟弟，那一起走吧。”謝暖希走到許舟遠身邊，和他並列一排。
許舟遠覺得，這麼順路，一起不一起沒什麼區別，“嗯。”
“好。”謝暖希低頭偷笑，腳步都變輕盈了，這樣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