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車緩緩行駛到一棟臨江的中式閣樓前停下,
“少爺,到了。”
原本前排坐著的兩人不等司機停穩,像是沒下過車一樣,直接從早就打開的車窗口跳了出去,那速度比被狗攆了跑得都快,留下後排的穆槐還抱著被衣服裹得舒舒服服的李溫筠。
司機錢叔尷尬地向穆槐道歉:
“實在是抱歉穆槐少爺,我家少爺今天失禮了,回去我一定向老爺報告,讓老爺加強對少爺的管教。”
“沒事,”穆槐輕笑,“他們什麼性子我還是了解的,這事兒說來還是怪我。”說罷也慢慢悠悠地下了車,懷中的人早已睡著了,下車的動靜並沒有將他吵醒,似乎是找到了可以托付信任的人,就像隻小獸一般窩在人懷裏,甚至還向人懷中擠了擠,緊緊貼著。
桃花苑的門楣掛在小院的門口,桃樹在風中搖曳,古色古香的小樓被江邊的景色襯得更加風雅,隻可惜某人睡得正香,根本不會關心外界的一切。
屋內,一扇與全屋風格嚴重不符的金屬門從被卷起的巨大落地畫後暴露出來,早一步進來的兩人不悅地守在門口,眼神裏都寫著幽怨。
“裏麵的一切都是準備好了的,直接用就行,衣服也按照你的要求買來放在裏麵了。”
“還是你們靠譜。”
穆槐衝著兩張想殺掉他的臉笑著。
“那今天晚上……”
林彬仍然不死心,不相信他的穆哥會因為一個認識一天不到的人而放棄和兄弟的敘舊。
“明天。”
大門被飛快關上了。
“嗚嗚哇哇哇哇哇,唯!穆哥他變了!他見色忘友!”
林彬撲進柳唯的懷裏開始嚎。
“算了算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有人能把他收了也是好事,免得以後天天拉著我們去和他打擂台,聽說他在部隊大比裏名次還不低。”
柳唯抱住林彬,被力量帶到地上,索性就這個姿勢抱住這隻二哈。
“要不是幹不過他我一定狠狠揍他一頓……”
林彬委屈巴巴,看著柳唯的眼睛,企圖能讓眼前這個男人給穆槐一點教訓,讓他知道為了美色而冷落兄弟的下場。
柳唯無奈笑笑,一隻手搭在林彬的腰上,一隻手擼他的狗頭,
“你啊,一天不坑哥哥一天心裏不舒服是不是?你看我能幹得過人家嗎。”
“哼,你除了能幹我還能幹什麼?”
柳唯趕忙捂住林彬的嘴,生怕被門內的人聽見。
“怎麼?有膽子做沒膽子承擔?渣男。”
“渣男?林彬你翅膀硬了?”
“硬的不光是我吧?”
“反正我爸不知道。”
“那你不是渣男是什麼,就是不想負責是吧?”
“好好好,我現在就負責!”
“唔!唔唔唔唔唔!(柳唯你混蛋!)”
無菌室內,白色的燈光有些晃眼,穆槐輕輕將懷中的人放到綠色的手術台上。
李溫筠在接觸到床的時候就醒了,惺忪的睡眼看著眼前人,好像不用清醒似的,直接跪坐起來,帶著點兒少年剛睡醒的粘膩問:
“哥哥,我們在哪兒呀。”
“我在魔都的一套別墅裏麵。”
“哇,哥哥你好有錢啊!但是……有錢也不用開這麼冷的空調吧?”
“抱歉乖乖,這兒是手術室,你身上還有傷,要在這裏給你處理一下。”
聽到“手術室”三個字時,李溫筠很明顯地抖了一下,好像被勾起了某些不好的回憶,臉色瞬間就褪去血色,白得嚇人,
“我聽話的,我沒事,不用看的,我聽話的,我真的聽話的,求求你,讓我出去,我們出去,我不想在這裏……”聲音帶著顫抖,越來越小……
穆槐有些蒙,不知道李溫筠為什麼這麼大的反應,隻當是小孩子怕打針,輕笑著安慰道,
“沒事,不打針,就檢查檢查,上點藥,我保證不打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