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存下的手稿(1 / 1)

但丁堡自始至終會滋育這片土地,無論任何其餘因素是怎樣的,事實就是這樣。人民也動用了這樣的好處,他們一直知道,這裏不存在詛咒。他們始終會得到某人的庇護,一直存在在這片土地,隻不過沒有人能夠正視它。我們一直是它的寶物。我和阿加莎認為它是一種意識形態,但是其餘人也有很多別的猜測。無論怎樣,它都是我們的信仰,至少是我的信仰。這裏不存在人性的另一麵,我們隻能接受善良。這不是我或者阿加莎可以決定的,這是它的意思,我們誰能違背呢?阿加莎可能有膽量這麼做,但是我絕對不會。

這裏處處都充滿了它的活力,本身可不是這樣的。一切都開始變好,自從它開始籠罩這裏,用它自己的氣息。我認為這裏無法缺少它的存在,當然也有人不這麼覺得。我們無法阻止眾人發表他們的看法,至少我現在沒有這個能力。阿加莎或許有,但是她出現的時候我總是沒有意識的,她到底是怎麼樣我也無從查證。我隻能悄悄的問我的母親,阿加莎是怎麼樣的。她不告訴我,可能是阿加莎脅迫了我的母親,恐怕使那些善良的人不再善良。有的時候我覺得我們確實需要一些負麵的事情,但是不然。我如果真這麼說了,或者上街在粗糙的壁上塗下類似的話,我應該是必死無疑了,它和它的信徒會把我綁在絞刑架上,又可能是十字架。但是這也違背了他們的信仰,十字架和它可能不是一個麵的。大概率我會被砍頭,因為這是一個非常不敬的發言,這種言論是絕對不被允許的,絕對不可以。

或許是我被洗腦的緣故,可能整個城鎮都被某些勢力洗腦了。這很符合它的作風,如果這麼久都沒有人叛變或者提出一些新的猜測,那肯定是不真實的。總有人做了點什麼,不然人們的思想是沒有邊界的;隻不過是沒有邊界的那條路慢慢被那些話語給封鎖起來了,由此就有了無法衝破的柵欄。這不好,至少我覺得不好。但是你無法反抗。

早上,我的木床又發出響聲了。可能,應該是我的腦子在作祟。我的床是沒有問題的,我也是沒有問題的。有問題的是這個世界,我這麼想。我不應該把自己拘泥於這個框架裏,這個世界怎麼會有問題?阿加莎在夢裏告訴我,我應該換一個眼光看待世界。但是其實她就已經是我另一雙眼睛了。眼睛的構造是一樣的,看到的東西卻是不一樣的。這肯定是人格的原因。我坐在床上,看著我的腳。我的腳自然的垂在床邊,我晃動他們,他們也在晃動。我的腳真的是我的腳嗎?他們可能也沒這麼想過,他們可能壓根就不會思考。我時不時就會想,如果我把我的腳砍掉,那麼這一舉動除了我還會影響到誰?就舉例說,如果我就在這間屋子裏把我的腳砍掉,沒人知道,隻要不發出尖叫。砍掉之後我會感受到劇痛,我會本能地發出尖叫,這就不可以。我如果能想到辦法抑製住我的尖叫,我們先假設這樣。我會失血過多導致昏迷,如果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裏沒人發現我,我可能就會喪命。然後死在這個閣樓裏,還是沒人會知道。我的母親早就不是人類了。她已經死了,但是她的肉體還是會在樓道裏閑逛。她沒有意識,她的意識由於恐懼被封閉在她心底的那口井裏了。她也不會來救我,她害怕阿加莎。除了我的母親,這裏沒有人還在意我。沒人會發現我,我會死在這裏。直到我的屍臭味散播出去、人們才會發現我。但是這片土地不允許有死人影響他人的心情,因為如果他們看到死人,他們就會害怕,就會開始質疑它是否是萬能的,是否能保證這片土地發生的一切事件都是正麵的;整個信仰係統可能會因為我的死而崩塌。這可不行。思來想去,還是不砍了。

轉眼一看,下肢傳來劇痛。不知什麼時候,我的雙腳已經離開了我的身體,他們安靜的躺在木地板上。鮮血順著我的切口往下流,他們滲進木地板裏,滴滴答答的往下掉。我的傷口中心還能看到我的骨頭,我的骨頭也不是他們所說的那麼堅硬。我望著我的腳,我的床單還是潔白的,我的鮮血並沒有玷汙我的床單。這樣看來,在某件很要命的事情發生時,還是會有鮮亮的一麵。我的肉因為切割已經漏出鮮紅的神經,脂肪層被割開,黃色的脂肪滲出一股一股不止的鮮血。我的地板慢慢被鮮血浸泡,慢慢的變短了。我的血滴到了下麵,滴到了我母親的頭上。她開心地叫著:牛奶!牛奶!她沒有瞎,她隻是選擇性的改變了這個事物。“牛奶!牛奶!”她說著開始舔舐我的血液,這樣也好。她必須麻痹自己,這樣是她唯一的方法。”保佑它!保佑萬能的它!給我們牛奶!給我們它的眼淚!”是這樣的,他們不會接受一切能夠質疑它們信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