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王大媽跟李叔便來到殿前,做了口供。

“回皇上,草民城北接生的王氏,今日前王爺便找到草民,說自己被綠了,慕氏已經懷上孽種,讓草民為其接生後驗明孩子血脈,若是皇室血脈就去母留子,若不是就把孩子掐死,慕氏他自己處置。”

產婆的話音落地便激起淩若天的辯解,他壓根就不知道什麼綠不綠的事兒,一切都是自己一時迷了心竅,聽了許流火一麵之詞,醉酒後惹下的亂子,如今怎麼把自己也給扯進來了。

“你……”

可淩若天剛要開口,便被淩若風給堵了回去。

“二哥,你這是要當著朕的麵兒,威脅恐嚇證人不成?”

淩若天嘴角抽搐了兩下,隻要將嘴裏的話咽了下去。

產婆說完便五體投地,叩頭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王府管家李叔第二個發言,隻見他佝僂著身子,言辭卻真誠至極,一字一句說的清晰懇切,因為年老氣力不足,聲音末尾還微微發著顫。

“回皇上的話,草民是王府的管家李二狗,在王府當差十多年了。”

“如此醜事,王爺也不想過多宣揚隻想秘密處理,沒想到還是驚擾了聖上。”

“那日草民查完了王府的賬目,在院中閑逛,卻聽聞慕氏房中有異樣聲響,老奴本不該多管主子的事兒,可是當日王爺根本不在府上,慕氏房中卻傳來女子急促喘息,男子呼吸濃重的聲音。”

“草民一時沒有多想,便躲在暗處觀察,果然一炷香後,從慕氏房間的後門閃出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翻牆而逃。”

“此後,草民一直謹慎留意慕氏房中動靜,這個黑影頻頻出現,草民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立刻稟告王爺,卻在這時得知了慕氏傳出了有孕的消息。”

“草民這才篤定,定是孽種,於是稟告王爺,王爺與老奴便決定待慕氏生下孽子將其母子二人虐殺,以儆效尤。”

聽二人證人說完,大殿之上之人無不覺得此事信息量竟然如此之大,下首的幾個人已經被嚇得屁滾尿流不說,上首那兩位也一時間不知道說點啥好。

“呃……”

“絕無可能,小女性子婉約,賢良淑德,不可能做出如此醜事,辱沒門楣。”

慕夫人第一個反應過來,大哭大鬧起來。

許流火抬眸看向跪在一旁的淩若天,遞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淩若天這才反應過來,不論慕柔柔腹中胎兒是否親生,他將孩兒送給許流火的鷹隼啄食一事也是已成定局。

若是承認昨日因為醉酒陷入許流火的美色,失手殺害親子,縱容許流火將自己的小妾做成人彘,無故砍傷了產婆跟李叔那罪過更大,不如順水推舟按著許流火請來的證人的供詞說,反正以後許流火過了門,孩子還是會有的。

“對對對,許小姐所言非虛,臣得知此事,有辱皇家顏麵,一直隱忍不發,才沒敢告訴皇上,皇上賜罪。”

淩若天頭磕的蹦蹦響,跟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