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國正沒問出個所以然,但也並沒有把這些話當作謠言,畢竟無風不起浪,他知道既然有了這樣的傳言,裘國義和徐盼娣平時肯定對母親不怎麼樣。
他也有自己親眼所見的證據——在母親的喪禮上,裘國義徐盼娣表現得非常麻木,毫無悲痛之色,尤其是徐盼娣,在發喪期間竟然還抽空去打麻將,嘻嘻哈哈地向別人顯擺自己家裏有錢之類的。
如果對母親盡孝,怎會對母親的去世無動於衷?
如果把錢都拿去治病了,又哪有錢去打麻將玩錢,並且還顯擺家裏有錢?
裘國正心裏大概有了數,但並沒有說什麼。
一來,畢竟裘國義是自己的親弟弟。
二來,自己這三年把母親完全交給弟弟和弟媳,從來沒有回來親自探望母親,他自己也心中有愧,覺得母親的這般遭遇,自己也有很大責任。
不過,處理完母親的喪事,再次回到京城後,裘國正就不再像往常一樣每個月給家裏寄錢了,即便裘國義總是以“孩子生病”的理由要錢,他也不給,隻是在中秋、春節的時候,稍微寄回家裏一些錢,聊表心意。
見裘國正不再給那麼多錢了,裘國義和徐盼娣逐漸對裘國正心生怨念,寫的信裏也開始出現一些難聽的話,說裘國正無情無義、喪良心之類的。後來裘國正回老家了一趟,他們還閉門不見,表示裘國正如果不給錢的話,他們就不認這個哥哥。
七十年代末,風起雲湧,裘國正敏銳地察覺到經濟開始複蘇,決定辭職下海經商。
下海經商後,他有了更多的經濟收入,也有了更加寬廣的眼界,隨後決定出國闖蕩。
於是,他們夫妻帶著裘煥平去了黴國發展。
到了黴國後,與國內的通訊不暢,裘國正和裘國義之間平時沒有了信件來往,裘國正隻在過節的時候給裘國義寄一些錢,也不寫信聯係。
直到1990年,裘國正身居國外多年,漸漸思鄉心切,一家人便回了老家一趟。
兄弟二人多年不見,裘國正看著自己的親弟弟,心中的不滿已經消散許多,裘國義和徐盼娣似乎也不再怨恨裘國正,對裘國正的到來熱情招待,顯得非常親熱。
裘國正感受到久違的兄弟親情,心情舒暢,便出錢給裘國義在瑞青縣城裏買了一套門麵房,打算讓裘國義做點生意,改善生活。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當他回到黴國不久,就接到裘國義的來信,說他們做生意的時候被坑了,還被勒索了,不僅把門麵房賣了,還欠了一大筆錢,希望裘國正可以再寄一筆錢來解家裏的燃眉之急。
裘國正覺得不對勁,就聯係了在政府單位工作的幾位老同事,請老同事們幫忙查一下這事。
結果幾位老同事一查,都說那房子是裘國義和徐盼娣自己賣掉的,兩個人賣了錢就去賭,結果沒過多長時間就輸了個精光——不僅是徐招娣賭,裘國義也沾染上了這毛病,兩個人一起敗家,那些錢根本不夠他們敗的。
裘國正氣憤不已,決定再也不給裘國義任何經濟幫助。
裘國義寫信多次催促,從一開始的哀求到後來再次在信件中辱罵,他都無動於衷。
這次,他帶著孫子裘華回老家祭祖。
裘國義和徐招娣又故技重施,把門一關,表示不認裘國正這個哥哥。
裘國正根本不理他這一套,你不認就不認唄,我也就當沒有你這個弟弟和弟媳。
如今,裘國義和徐招娣在村裏的名聲也不好,沒幾個人願意和他們打交道。
而衣錦還鄉的裘國正廣受歡迎,家裏每天人來人往、熱熱鬧鬧。
裘國正沒有弟弟和弟媳,也照樣和其他親朋好友來往,照樣開開心心地過年。
裘國義和徐招娣見硬的不行,又來軟的,兩個人來到裘國正家裏,痛哭流涕地表示是他們的不對,他們真心悔過,希望可以和裘國正冰釋前嫌,一家人好好相處來往。
然而,裘國正已經對他們失望透頂,心知他們的認錯是虛偽的,隻是想換個方式要錢而已,便直接將裘國義和徐招娣趕了出去。
他知道裘國義和徐招娣肯定會非常恨自己,但他無所謂,恨就恨吧,他早就沒把這兩個家夥當成自家人了。
隻是,他沒想到,裘國義和徐招娣不僅恨他,而且要報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