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被人群圍住的這一小片場地裏,站著四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正站在立式話筒前麵唱歌的,是一個穿著黑色皮夾克、牛仔褲、梳著中分頭,看起來頗有幾分搖滾氣息的男子,他的懷裏抱著一把吉他,一邊彈奏一邊唱。

在他的身後,正後方擺著一套架子鼓,一個身材微胖的男子坐在那裏,敲打著節奏。

而在他左後方和右後方,分別站著一男一女。

男子理著小平頭,戴著一副墨鏡,看起來酷酷的,所使用的樂器也是一把吉他。

女子有著一頭飄逸的長發,穿著紅色皮夾克和牛仔褲,懷裏的樂器和吉他差不多,但造型稍有區別,應該是一把貝斯,而且從沒有插電來看,這還是一把木貝斯。

看起來,這是一個配置頗為完善的樂隊,除了沒有鍵盤手之外,其他基本齊活了。

“水中的荷花,它的葉子已殘,

倒影中的月亮在和路燈談判,

說著明兒早晨是誰生火做飯,

說著明兒早晨是吃油條餅幹……”

蘇長青聽著那吉他手兼主唱的歌聲,感覺唱的還可以,挺好的。

他轉頭看看韓妙佳,卻見韓妙佳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主唱,臉上滿是驚疑不定的表情。

蘇長青看看那主唱,再看看韓妙佳,疑惑道:“佳佳,怎麼了?”

“這個人長得好像是……”

韓妙佳盯著那主唱,喃喃道。

“像誰?”

蘇長青一怔,開玩笑道:“該不會是長得像哪個逃犯吧?”

前世看新聞的時候,偶爾會看到那種警察出去吃飯、逛街,湊巧發現逃犯的新聞。

不過,這種事情,應該不會發生在韓妙佳的身上,至少今天不會。

畢竟,韓妙佳以前也不負責案件偵查工作,而且這裏不是青禾縣,而是滄海市,韓妙佳來到滄海市的一個多月裏一直在上課學習,應該不會知道什麼逃犯的消息。

更何況,如果一名逃犯的“知名度”已經高到了連上課培訓的韓妙佳都知道的程度,那他絕對不敢在公園裏帶著樂隊唱歌。

“不是……”

韓妙佳輕輕搖頭,驚疑道:“他長得……好像誌盛哥……”

“誌盛哥?”蘇長青微微一怔,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像是在什麼地方聽說過。

“丁阿姨的兒子,叫潘誌盛。”韓妙佳提醒道。

“哦哦,想起來了。”

蘇長青恍然般地點點頭,當初他第一次見青禾縣宣傳部部長丁春芳的時候,是韓妙佳介紹的,當時她們的對話裏提到了丁春芳的兒子,也就是韓妙佳口中的“誌盛哥”。

“我記得你說過,那個誌盛哥,在京城讀研究生啊……”蘇長青說道。

“對,他在京城人民大學讀的本科,成績優異,被學校保研了,目前正在讀研二。”

韓妙佳說道,她看著那個主唱,喃喃道:“按說,誌盛哥要麼放假回家了,要麼還在京城,不應該在滄海市,更不可能在這裏抱著吉他唱歌……可是,他長得好像誌盛哥啊……而且,仔細想想,他剛才說話的聲音和誌盛哥也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