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雲燕,錢彩嬌。”
蘇長青重複了一遍她們的名字,點點頭:“好,我記住了。”
“嗯。”
蘇玲玲又向朱雲燕和錢彩嬌介紹蘇長青:“這是我哥,嘿嘿,這一點不用介紹啦,說一下他的名字就好啦,他叫蘇長青!”
“哦哦!”朱雲燕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錢彩嬌則笑吟吟道:“我記住了,長青哥哥。”
“玲玲,你剛才說你們平時一起玩,在學校裏都能玩點什麼?”蘇長青問道。
“能玩的可多了,下五子棋啊,跳繩啊,打排球啊,打羽毛球啊……”
蘇玲玲說道:“但其實我們也沒有太多時間去玩,因為平時的功課還是挺緊張的,作業也很多,隻有實在累了,學不下去了,才會去操場上玩一會兒,或者在教室裏下兩盤五子棋。”
“該休息的時候就休息,勞逸結合,學習效率才會高。”
蘇長青說道:“暑假裏作業多不多?”
“多!”
蘇玲玲點點頭,但又嘿嘿笑道:“不過我已經寫完一半了!”
“真不愧是你!”蘇長青嗬嗬笑道。
這算是蘇玲玲這個學霸從小到大的習慣了,每次放寒暑假之前,隻要老師布置了作業,蘇玲玲就會立刻開始做,等到放假那天,作業已經完成相當一部分了,回到家裏再做個一兩天,就能把作業全部做完。然後她就會去同村比自己年級高的學生那裏借下一學期的課本,在家裏自學,預習功課。
但蘇長青截然相反。
作業?什麼作業?
寒暑假不就是用來玩的嘛!
寫作業?寫個屁!
老師布置作業的時候,我不是在和同學嬉戲打鬧,就是在神遊天外,哪知道老師布置了什麼作業?
不知道作業是什麼,我怎麼寫?
至於預習下學期的功課?
開玩笑,我連這學期的功課都學得狗屁不通呢,你讓我預習下學期,那不是扯淡麼?
老師教,我都學不會,離了老師我自己就能學會了?
既然學不會,瞎耽誤那功夫幹什麼?
於是,每次放假後,蘇長青都過得非常瀟灑,天天上樹捉鳥、下河摸魚。
這種瀟灑快活的日子往往持續到開學前兩天,就會戛然而止。
因為他雖然非常不想寫作業,但很清楚一點——不寫作業,會挨老師的打。
這個時代的老師,尤其是農村老師,麵對一個個調皮搗蛋的學生,教育方式往往是簡單粗暴的。
假期作業不寫是吧?直接打!
打手心那都是輕的,很多老師都是直接往屁股上哐哐踹幾腳,直接把學生從教室裏踹到外麵,接下來別管屁股腫沒腫,繼續在教室外麵罰站,一邊罰站還得一邊補作業,並且是補雙倍的作業,什麼時候把雙倍作業寫完了,才能回到教室裏坐著!
而麵對老師的這種做法,家長們的反應普遍是——老師打得好,使勁打,實在不行我幫你打!
所以蘇長青每次在學校被老師打過後,回到家裏往往還要再挨一頓揍。
為了避免挨打和兩倍作業的懲罰,蘇長青往往會在開學前找到自己班裏成績好的同學,問清楚作業是什麼,順便把人家寫完的作業拿回來,背著父母偷偷抄作業。有時候作業太多,抄也抄不完,他就會把自己接下來一兩個月的零花錢許諾出去,換取蘇玲玲幫他抄作業。
後來,他不上學了,蘇長勇又“弟承兄業”,那做派簡直和他一模一樣,放了假先瘋玩,直到開學前一邊自己抄作業,一邊用零花錢購買蘇玲玲的抄作業服務。
以至於,在過去的很多年裏,蘇玲玲都是兄弟姐妹四人裏的“小富婆”。
蘇長青回憶著童年趣事,和她們聊著天,詢問她們在學校裏的學習生活情況。
過程基本上就是他來問,蘇玲玲和錢彩嬌嘰嘰喳喳地講,而朱雲燕很少說話,隻是偶爾會補充一兩句。
不大會兒,老板的聲音響起:“麵好嘍!”
四碗麵端上桌,熱氣騰騰的麵條上麵鋪著厚厚一層肉末臊子,香氣撲鼻,令人食欲大動。
隨後,等老板將涼拌黃瓜也端上桌,蘇長青和蘇玲玲都把目光投向了錢彩嬌。
錢彩嬌一臉納悶:“怎麼了?看我幹嘛?”
“今天你做東,你不發號施令,我們怎麼好意思開動?”蘇長青笑道。
“嗨,原來是這樣啊,你們也太客氣了!”
錢彩嬌哈哈一笑:“好,我命令,拿起筷子,開吃開吃!”
“得令!”
蘇長青嗬嗬一笑,和蘇玲玲、朱雲燕一起拿起筷子,開始吃麵。
其實現在還不到十一點鍾,四個人都不怎麼餓,不過他們的目的也不是單純的吃飯,就是找個地方坐著聊聊天,於是就慢慢悠悠地吃著,邊吃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