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你,可不可以給我一萬次成為你的機會。-蘇理
“你他媽以為自己是誰,別這麼賤行不行。”
像溺水一樣,這樣的話在蘇理耳朵裏反複了上萬次,怎麼也躲不掉,要窒息了。
臉頰被女人按在牆上,冰冷石磚帶來的感覺讓蘇理條件反射的顫抖。
曾經蘇理也在一個幸福的家裏,有過暖。十三歲時,爸爸意外車禍去世,一個自稱是爸爸蘇明的情人突然出現在蘇理的生活裏,尖酸刻薄是蘇理能想到最大的侮辱詞。
這個女人以最快的速度搶占蘇理和媽媽的所有,毫無道理。
沒有人幫蘇理母子,人人都覺得她們像臭水溝裏的老鼠,唯恐避之不及。
這個世界怎麼了,十三歲的蘇理不解,她剛剛開始對世界有模糊的第一個認識就是,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不久之後,就像爸爸意外離世一樣,媽媽也突然離開了。不是死去,隻是離開。
莫名其妙的,這個女人成了蘇理的監護人,蘇理好奇怪,這是為什麼。
一開始蘇理會哭著要媽媽要爸爸,經過一萬次的被女人辱罵,她開始不在乎了。
無所謂的長大,也可以稱作冷漠的長大。這個世界沒有人在乎她。
女人最後吼完這句話,鬆開按著蘇理臉頰的手,自顧自拿著門口架子上的包出門了。
蘇理站起來,拍拍裙子上的灰,走向廁所。她不在意臉上劃出的傷口,像往常一樣用冷水洗掉臉上的灰,之後大力揉搓起來,想要洗掉女人帶來的痕跡。
已經七點十六了,女人發了2個小時的瘋,雖然不知道發的什麼瘋,但是上學是遲到了。
拿書包下樓,蘇理看著桌子上的麵包,想了想最後還是拿上。
下樓之後,早上的陽光已經全部顯露出來,照在榕樹麵,有幾縷陽光躲過樹葉落到地上。
一隻小白貓躺在樹下乘涼睡覺,察覺到陌生的氣息,還沒睜眼便呲牙咧嘴的嚇唬人。
見到是蘇理,立馬像軟乎乎的棉花糖一樣,嬌氣地喵喵叫。
“喵,喵。”
蘇理第一次遇見小白貓是在她被女人第八次趕出來的那個雨天裏。
她比落湯雞還要可憐三分,而它蜷縮在角落裏,快要死掉了。
蘇理看了它好久。冷漠的神不在乎子民的死活,隻想注視子民死亡時的可憐樣子。
蘇理就是這樣的。可下一瞬她走向小白貓,用自己私藏的幾塊錢去阿婆的小吃店裏換了一點麵包和熱水。
阿婆是唯一對蘇理好的人,看一人一貓可憐,又給了一張破舊的毯子。
就這樣,小貓活下來了。
救下小貓之後,蘇理有些難過,要是再早一點走向小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