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二十年,新帝繼位大赦天下,宣城北州偏偶處的鄉鎮已一年未曾下雨,烈烈炎日下大地幹涸遍地
莊稼地裏寸草不生,村裏五裏外的井口中的水都快見底。
我所在的村鎮曾經是人來人往的繁華景象,但由於幹旱的原因,村裏的居民紛紛離開尋找新的居住地,所剩無幾。然而,我父親因為舍不得家裏的祖宅,選擇留下來。
李氏家族後生的寶根望著我爹焦急神色說道“叔村裏的人都搬走了為何我們...”
爹抬頭望著魚鱗密布的天空說道“在等等看吧!文娘臨盆在即此時離開不妥。”
後生們麵麵相覷看著爹應道“行,等嬸娘把孩子生下來在從長計議。”
還未等爹說完,隔壁鄰居朱大娘急匆匆跑到爹跟前,上氣不接下氣說道“李大哥,文娘‘...’”
“文娘她怎麼啦?”爹急促的樣子說道。
“文娘...文娘她摔倒在地,好像羊水破了流了一地。”
爹聽完就慌張往家裏趕,他推開院外的門隻見文娘坐在地上下身的液體流了一地打濕了衣裙,痛的哀嚎不止。
爹急忙抱起文娘走到巷口吆喝喊道“雨峰,快去請朱大娘過來接生。”
雨峰聞見爹爹呼喊,帶著幾個孩童蹣跚離去,一盞茶的功夫朱大娘被幾個孩童請了過來。
朱大娘是我們唯一的產婆,村裏的孩子都基本上都是由她接生過,她吩咐爹說道“趕緊去廚房燒點熱水來”。
父親聽到後立即趕往廚房。他檢查了一下水缸,眉頭緊皺,來不及思考前幾天費力跑到十幾裏外打來的水。他拿起瓢子,舀滿一鍋水,點燃秸稈,扔進灶膛裏,微弱的火苗瞬間亮堂起來。
不一會兒,鍋裏的水沸騰起來,父親打來幾盆熱水進了房間。看著文娘蒼白無力躺在床榻上的樣子,父親心裏隱隱作痛。分娩的陣痛感如潮水般席卷而來,文娘痛得撕心裂肺地拽緊床單,臉蛋扭曲猙獰,滿頭汗珠往下流。
父親把端來的熱水放在朱大娘的身旁,不忍心望著文娘走出房間,耐心等待。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房間傳來不斷的哀嚎聲,父親蹲在牆角處抽起旱煙來。院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不一會兒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李家族長和珠香嬸娘。
爹起身站起來恭敬向族長禮貌做了輯表示“族長,您來了。”
“嗯!臨逸呀!聽聞文娘今日臨盆在即特意讓珠香過來看看。”
“是的,今日不知為何文娘摔倒在地,羊水流了一地估摸著要生了。”
“珠香,你去房間看看朱大娘要不要幫忙?”
珠香應道“好!”
爹把族長請進了客廳耐心等待,族長猶豫片刻說道“臨逸,我也老了,家裏族裏的事多和你這幾個大伯叔叔商量以後振興李氏家族的重擔就落在你們身上。”
爹麵色僵住客氣推辭道“李氏家族後輩俊秀不數我難當此重擔,請族長另選他人。”
族長抬起那蒼老的手往爹肩膀上拍了拍意味深長的說道“我李氏家族如今雖不是名門望族好歹曾經是皇宮的太傅要不是先祖厭倦官場的黑暗斷然也會隱居山林,如今你這輩就數你算的上出類拔萃若是將來你好好帶領族人定能出人頭地。”
爹聽聞族長一番話站在原地發愣捋捋思緒說道“我哪能擔負起如此大任,無非就是帶著族人平安地延續下去罷了。”
族長顫抖的手指向祠堂梗咽“自打你出生便肩負家族重任,我們不為自己就是要為後輩們好好教導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