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市今天充滿了活力,就像所有的一線城市一樣
一輪美麗的滿月高掛在天空,高聳的摩天大樓擋住了我對城市其它部分的視線,盡管我已經離地近三十層了。數以百計的魔法科技汽車在每棟建築之間的空中街道上快速飛行,更不用說在主要屬於城市遊客的地麵上行駛的各種普通汽車了,就像我一樣普通。每棟摩天大樓的外窗和外牆放射出可愛的微光,能在首都發生怪物襲擊的情況下充當盾牌嗎?
如此美麗,如此令人敬畏。
然而……
“你在聽我說話嗎?”站在我坐的房間中央舒適的椅子旁邊的女士用相當不滿的語氣問道。
我真想用“是的,我沒有”來回答她。但我沒有這樣做。因為那對我的處境一點幫助都沒有。
“是的,我在聽”我回答,同時將目光從窗戶上移開,看到那位身著前台接待服裝的女士站在我旁邊。她穿著相對普通的職業裝,一件禮服襯衫和一條格子裙,頭發梳成辮子,垂在肩上。
我忍不住從座位上抬起頭看著她,感謝她煩人的高跟鞋。沒人會發現我帶著它,一想到它我就不寒而栗。
“你要麼坐在那裏等四個多小時,等執行官回來把你踢出去,要麼現在就離開,”她說,她的聲音相對較高,她調整了一下眼鏡,冷笑著向我走來。
我歎了口氣。在我背對著她麵對窗戶,在鏡子般的平麵上看到自己的倒影之前,她似乎更加惱怒了。在倒影中,我穿著我最喜歡的紅黑相間的夾克,外麵套著一件我從衣櫥裏隨便拿的黑色襯衫。上麵沒有任何圖案。最重要的是,一條黑色的褲子和黑色的靴子,還有一條隨意的紅色項鏈。一個相當不錯的配色方案,如果讓我評價的話。它甚至能搭配我的黑發和難以置信的灰色瞳孔!
\"我已經說過了,但我在這裏是因為......\"我剛要開口,卻被這位粗魯的女士打斷了。
“是的,你以前說過。”她說道,窗戶上反射出她嘲諷的臉龐。“你在這裏是因為你相信你以前的孤兒院院長,銀器公司的執行官艾倫先生。”她再次嘲笑道,好像一次還不夠似的。
這聽起來確實很奇怪,即使這是真相。雖然他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公司之一的執行官,但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做孤兒院院長。
我無話可說,隻能無視這位女士,在我成為她們辦公室實際的問題之前,她沒有正當的理由來聯係保安或警察驅趕我。因為他們在艾倫開完會之前無法聯係到他。而艾倫叔叔給我的徽章也證明了我倆的關係,所以我可以在這裏想坐多久就坐多久。但我真希望他能早點來,因為這位女士很煩人。或者至少讓別人來把她的注意力從我身上轉移開。忽然,她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把我從坐在這裏聽她沒完沒了的歧視性嘮叨的地獄中解救了出來。
“我是一個三線城市的孤兒,這不是我的錯。所以請把你對我做的那張惡心的臉扔到某個地方的罐子裏。”
為什麼是罐子?我不清楚。為什麼不能是罐子呢?
“我和你沒完!”她說,在轉身穿過空蕩蕩的接待室,經過許多空椅子走向她自己的辦公桌前,她坐下來抓起電話,仍然做著那個表情。
“喂?這裏是銀器公司接待處。我能為您做些什麼?”
我努力不去嘲諷這種明顯的待遇差異。當我提到“孤兒”和“第三層”的時候,她就像是打開了開關。
事實上,僅僅聽到“孤兒”這個詞就會讓人們緊張起來,主要是因為害怕這個孤兒可能是一個偽裝的寄生者,這在150多年前就開始了。有點悲傷,但不是我現在還沒有習慣的事情。畢竟,我被人族共和國首都拉特的大學拒之門外的次數多得數不清。我甚至不知道他們一開始就有那麼多大學,這很令人驚訝。
話說回來,他們在一線城市有很多三線城市沒有的東西,比如飛行汽車。
我又發出了一聲歎息,而重點是和平,而不是外麵那些安靜的建築。人們都在忙碌著他們的一天。會飛的汽車,護盾,這個城市擁有的一切我們家鄉沒有的東西。
所有這一切讓世界變得如此清晰。
事實上,如果我必須以某種方式描述這個世界,那麼我會說它就像一個電子遊戲。一個出身決定地位的世界,規則隻為那些沒有力量或後台而忽視它們的人所設置,沒有通往勝利的捷徑。隻是一場無休止的鬥智鬥勇、鮮血、運氣的戰鬥,在每個人每天都要經曆的怪物襲擊中,還要再多一點鮮血。
而且在這裏,有一些人(我瞥了一眼前台小姐,她正開心地說著太多的陳詞濫調,以至於電話那頭的人都不記得了),哪怕擁有一點小的優勢,也能讓她們在遊戲開始前遠超其他人。
我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再次麵向前方。
搬到一線城市是我一直以來的目標,在那裏我可以過上更好的生活,沒有別人打擾我。這是我真正想要的。
但是我隻剩下幾個月的時間來實現這個目標,僅僅幾個月。然而,不久之後我就去了一個二線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