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絕對是在消極任務。」係統的語氣相當的肯定。
如果他有眉毛,此刻一定是皺成一團的狀態。
「是嗎?」午皓反問道。
「難道不是嗎?一間出租屋,一台電腦,天天外賣……你這有半點打算回收小世界能量的樣子?」
「怪我咯?你們這一沒上崗培訓,二沒任務指引,你這讓我怎麼給你們回收能量?」午皓無奈地道。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係統沉默片刻,但還是對午皓道,「那你也不能像現在這個樣子!」
擺!太擺了!躺!太躺了!
「那我該怎麼做?給個提示唄?」午皓身體向後一仰,往靠背上一躺,整個人像死魚一樣癱在了椅子上。
係統瞧他一副擺爛擺得理直氣壯的模樣,隻好循循善誘道,「每個小世界都會有一個命定之人,他身上聚集著這個小世界的能量,你需要……」
\"明白了,幹掉那個命定之人把能量奪過來?\" 午皓十分肯定地道。
「請不要一臉平靜地發表一些聽起來就相當危險的言論好嘛!?」係統吐槽道。
主世界的人不應該都挺有秩序,愛好和平的嘛?!
好吧,他好像為了效率,特意找了一個異類。
而且似乎事與願違,效率有沒有還不好說,大事不妙的預感倒是油然而生。
「這也不行,那也不要,你就說該咋整吧?」午皓繼續躺著,儼然是端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我,我也不知道……」係統道。
「說實話,你們這個部門是不是新成立的?」午皓突然麵露懷疑之色,「我不會是你們招的第一位員工吧?」
「……」係統陷入了沉默。
「這麼久沒說話,不會真是這樣吧?!」午皓臉上的震驚相當誇張。
「怎麼會!我同事多著呢!」係統道,「總之,肯定不是殺了命定之人。」
「嗯……」午皓半眯起眼睛,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顯然是不太相信。
係統沒有跟午皓繼續就前一個問題糾纏不休,而是解釋道,「命定之人是維持整個小世界穩定的核心,失去了他,這個世界就會崩潰,能量也會四處流散,更別提能回收了。」
「原來如此。」午皓坐直身體,摸了摸下巴,做出一副我在認真思考的樣子,「那這個小世界的命定之人是誰?」
「宋怡然。」係統道。
「哦豁?」午皓挑了挑眉。
「怎麼了?」係統不解地問。
「你看看這個。」午皓身體前傾,伸手打開電腦,點開桌麵上的一個文件夾。
係統聞言,立刻啟動視覺模塊,一瞬間映入視覺模塊的是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資料。
「這是在幹什麼?」係統隻覺得頭皮發麻,當然,前提是他有頭皮的話。
「追星啊!」 午皓突然站起,一腳踏在椅子上一腳踏在桌子上,張開雙臂,如同歌頌般慷慨激昂地講述著他收集到的資料。
「宋怡然,其啟蒙導師是音樂圈內赫赫有名的人物,而他自己,則是被譽為當代最年輕的天才音樂家!
年僅十六就被世界頂尖的白林交響樂團相中,以一首鋼琴曲《在那海麵之下》一舉成名!
每場演出都完美得挑不出一絲一毫的錯誤!
最重要的是——不僅有才華,還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哦,多麼完美!簡直就是上帝的寵兒!」
「……」係統對自家宿主的這種行為的評價隻有兩個字——犯病。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係統發現了,他這宿主通常有三種狀態,一種是最常見的擺爛摸魚,還有一種是難得的正經狀態,最後一種就是這時不時的犯病。
「要聽聽嗎?宋怡然的成名曲。」午皓一臉興奮地安利道。
說著,完全不等係統的回應,就自顧自地掏出了一張全球限量版唱片,還搬來了不知從哪裏淘來的唱片機。
「……」係統再度陷入了沉默。
敢情這人這段時間全用來追星了是吧?而且這唱片早就絕版了吧?這人哪裏弄來的?還有這唱片機?又是什麼時候,從哪裏搞來的??
係統想起電腦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資料,突然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這家夥簡直就是個私生飯,還是十分狂熱,能把自己愛豆底褲都扒出來的那種。
看來我需要隨時啟動視覺模塊來監督宿主,確保他把精力都投入到正事上。
悠揚動聽的鋼琴聲在房間中回響,前奏輕柔和緩,仿佛讓人置身於陽光下蔚藍廣闊的海麵上。
間奏卻突然激昂,仿佛自海麵上急速墜下,被平靜海麵下洶湧的暗流裹挾著不斷下沉,掙紮著伸手想要觸碰穿透海水的陽光,想要回到海麵上。
又鹹又澀的海水嗆進肺部,窒息感傳來,意識逐漸模糊,再也無力掙紮,慢慢遠離海麵,沉入光線無法抵達的幽暗深海,尾聲如同死一般寂靜。
一曲終了,午皓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支撐著腦袋,另一隻手手指輕敲桌麵,問道,「聽出了什麼?」
「這……」 666聽著自家宿主突然正經起來的語氣,竟然有點不知所措。
他隻是個係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其實……」午皓突然笑了笑,難得的正經隻持續了幾秒,「我也什麼都沒聽出來!單純覺得好聽而已!」
「……」日,虧他還特地調用了不少內存去思考其中有什麼深意,運轉速度都慢了不少。
「不過,倒是有一件有點意思的事情。」午皓收起了唱片,重新打開了滿是資料的文件夾,「二十多年前……也有一個人,被譽為當時最年輕的音樂天才,好巧不巧,她的名字……也叫宋怡然。」
「……」係統掃描了一下資料,發出疑惑的聲音,「宋怡然……的姐姐?」
「沒錯,就是他的姐姐——有意思吧?姐弟兩個都叫宋怡然。」午皓故意拖長了語調,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不一會兒,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好了,現在是時候該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