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仁清不可能任由人家打他,更何況對方手裏還拿著碎酒瓶。
看兩人打了起來,嚴威還落了下風,張子軒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他穿上褲子,撿起地上的酒瓶,走向二人。
傅曉手忙腳亂穿好衣服,屈膝坐在地上,蜷縮著身子,緊緊抱住自己。
眼淚讓她的視線變得模糊,隻能看到三個人扭打在一起。
嚴威是先倒下的一個,之後張子軒也被打倒,頸部正好撞上了地上破碎的玻璃酒瓶。
看到從張子軒後頸流出的鮮血,於仁清腦袋也懵了。
傅曉看沒了動靜,擦了擦眼淚,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查看情況。
看到滿地的血,傅曉更慌了。
“他怎麼了?”
於仁清強迫自己定下心神,說道:“你別怕,我們報警,打救護車的電話,沒事的,別怕。”
於仁清既是安慰傅曉,也是安慰自己。
他看過韓飛的直播,見死不救就是故意殺人了。
他大學畢業,法律意識多少也有一些。
逃逸肯定是不對的,報警,自首才是正確的選擇。
而且他沒有想殺人,他是想幫人的。
傅曉按住了於仁清撥號的手,搖了搖頭,哭著說道:
“他是張家的人,張氏的公子,知道是我們做的,張總不會放過我們的。”
傅曉又指向嚴威,“他是威烽的小公子,他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傅曉是張氏的實習生,已經被騷擾過好幾次了。
她知道,張總有多寶貝這個兒子。
她當初跟領導投訴,氣不過說要報警,就被領導警告過了。
後來她要離職,公司直接派了法務跟她談。
那時候,傅曉才知道,原來權勢可以淩駕於法律之上。
這個人他們根本惹不起。
於仁清看著傅曉,很認真地告訴她。
“如果我現在不報警,我就是殺人犯。”
“如果我跑了,我就是逃犯,會加重量刑。”
“報警,找救護車,是最好的選擇。”
於仁清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傅曉的身上,安慰道:“別怕。”
救護車到的時候,張子軒已經當場死亡了,嚴威還剩一口氣。
傅曉因為身上有外傷,被安排去了醫院。
救護車上,傅曉緊緊抓著身上的外套,心亂如麻。
當初,她說要告張子軒的時候,張氏的法務就威脅過她,她告不贏的。
而且,張家會讓她和父母,餘生不得安寧。
傅曉想到那些威脅的話,不敢隨便提供證詞,也不敢讓醫院檢查全身。
傅曉的母親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後,不想傅曉的名聲受影響,也勸她不要承認被輪流侵害的事。
於是,警方再次詢問口供的時候,傅曉還是沒有說出自己被侵害的事。
於仁清的代理律師看過現有的證據,告訴於家人,要判定於仁清是正當防衛,證據還不夠充分,他隻能盡力爭取防衛過當。
於倩倩相信哥哥的品行,所以就想到找韓飛。
看到韓飛在直播中提到,正當防衛是鼓勵大家見義勇為的。
於倩倩就更加決定了要去找韓飛,給哥哥做無罪辯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