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什麼啊!我不信!”
相比於紀采春內斂的震驚,司徒蕊那簡直是在發瘋。
她顧不上什麼形象不形象的,第一個跳下台,抓住記者的領口,咬牙切齒的質問。
所有的直播鏡頭幾乎快要懟在她的臉上,記錄下她所有的凶狠與狼狽。
“司徒小姐,哦,不,或許該稱作趙小姐。我們每個人可都收到了所有完整的證據呢,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看看。”
被抓住領口的記者,倒是一點兒也不慌張,淡定地將自己的手機送到司徒蕊的麵前。
看著屏幕上的報告,司徒蕊猶豫了。
猶豫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被鏡頭所圍繞,無處可逃。
她下意識地要找紀采春幫忙。
但那聲“媽媽”卻在翻看完所有的證據後,根本叫不出口。
其實她從一開始就信了,隻不過……想要騙過自己。
她總是洋洋得意,覺得自己跟葉清舒不一樣。
但現在看來,她才是那個小醜。
居然認了殺害父母的凶手,是最親愛的媽媽,還叫了這麼多年,任她擺布自己……
一時間,不知道是真相過於殘酷。
又或者是閃光燈下她無處躲藏,讓她弱小的身體承受不住,在簇擁的鏡頭裏,暈了過去。
一張張血淋淋的真相,也被不知道什麼時候重新開啟的大屏幕,展現在所有人的麵前。
各大媒體的直播間裏,無數的謾罵和質疑的文字像是直擊心靈每一根針,直勾勾地戳進紀采春的心裏。
她不怒反笑,死死地盯住看好戲的葉清舒。
用蠻力撥開放棄司徒蕊,轉而撲向自己的記者們,她張牙舞爪的朝著葉清舒而來。
“是你!這一切都是你!是你要毀了我們司徒家,再有一次機會,我絕對不會收養你這麼個心機深沉的孩子!”
這話她說出口的時候幾乎是嘶吼的。
眼看著就要揪住葉清舒,但她低估了這些記者們嗅到獨家時的嗜血。
他們重新將紀采春圍攏。
畢竟一個殺人犯,這麼多年都活在聚光燈下,還是最善良優雅的人。
不管是哪一點,都足以引爆所有人的視線。
紀采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葉清舒揣著口袋,悠然自得地哼著小曲兒,擺手招呼之間,關上會議廳地大門。
“紀女士,請問當年的凶殺案是你所為嗎?”
“紀女士,我們直播間的網友已經報警,如果確有其事,還請您主動交代,也算是減輕您身上的罪孽。”
“紀女士,既然司徒蕊和葉清舒都是您收養的孩子,那……是不是也意味著司徒仁先生,也是您從別人手中搶來的?”
此起彼伏地提問聲將紀采春包裹住。
她試圖學著司徒蕊的模樣裝暈,奪過他們的唇槍舌劍。
但很顯然,他們壓根沒給她這樣的機會。
“紀女士,您不會裝暈拒絕回答我們的問題吧?您放心,就算是到了您的病房裏,我們也會把事實都搞清楚的。”
門外的葉清舒背靠著會議廳的大門。
裏麵對於紀采春的圍剿,或許很爽快,但她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如果可以選,她一定不要跟紀采春成為鄰居。
這樣爸爸媽媽也不會有這一場無妄之災。
她緩緩地閉上眼睛,既然紀采春需要所有人的注視,那就讓她在注視之中受到製裁。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但她還不能放鬆警惕。
爸媽的骨灰還在紀采春的手裏。
她重新睜開眼,將早已經編輯好的短信發給紀采春。
會場內的紀采春一言不發,在姍姍來遲地保鏢護送下,沉默著低頭,看著手機上葉清舒發來的短信,她冷冷一笑。
“這些隻是開胃菜,還有些事情,我相信你不想我全部公之於眾。你把她們的骨灰藏在哪裏了,告訴我。”
她還沒有輸不是嗎?
隻要她爸媽的骨灰在手一日,就算是葉清舒親手把她送進去的,她最後也隻能乖乖的把她撈出來。
至於司徒蕊和司徒仁的死活……
嗬嗬,一個失去利用價值的工具,根本不值得操心。
她飛快地回複著葉清舒的短信。
但就在發送前的那一刻,一個電話打斷了她的操作。
沒有備注的號碼,讓她的心突然跟著提了起來。
她躲進化妝間裏,任由外麵的記者們敲門撞門,毫不理會的接通了電話。
“喂?不是說非必要不要給我電話!”
相比於紀采春的嗬斥,對方卻言語慌張。
“今天來了一夥人!搶走了其中一罐,另一罐……當場打碎,揚進海裏了!”
“你說什麼!!!!?”
紀采春再也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