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魚鮮美,卻隻能滿足口腹之欲。
魏無魚已經是養氣期巔峰,接近築基辟穀隻有一步之遙,基本上不怎麼進食。就算偶爾進食,也是上次那種飽含靈元的魚怪。
盡管王心的手藝一流,把那魚塊烤的外焦裏嫩,滋滋冒油,她還是隻吃了幾塊就收手。
回房間前還不忘交代,讓王心以後和她一同進餐。
林安通本想上前搭訕,但看道魏無魚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也隻好訕訕地作罷,瞪了王心一眼,徑直而去。
於明誌也想走,被王心一把拉住:“林公子可沒說讓你走,來,勞動了半天,總是要嚐嚐的。”
他沒有辦法,隻得捏著鼻子忍了下來。拿起一塊魚肉,入口焦香,嚼起來鮮嫩彈牙,瞬間就食指大動。
甲板上的魚肉有兩三百斤,兩人根本就吃不完,王心就招呼水手一同解決。
他是輔導員出身,又經常組織學生活動,組織能力極強,很快場麵就熱鬧起來。
在有了廚師加入進來後,王心成了甩手掌櫃,和水手們勾肩搭背,聊的熱火朝天。
可惜正是早晨,如果是傍晚,說不定就捧出幾壇酒開懷暢飲。
王心見眾人吃的暢快,拿起托盤裝上幾塊烤肉去了柁樓。他在船上胡鬧,林安通都捏著鼻子認了,自然也沒人攔他。
進了柁樓,就見一個身著藏紅色圓領衣的粗豪漢子站在舵輪前,目光如電地巡視著江麵,其它的幾個船員各自忙碌。沒有人說話,氣氛有些嚴肅。
看到王心,那粗豪漢子皺眉道:“你是何人?有何事情?”
王心舉了下手中的烤肉,笑著道:“我叫王心,是你們林公子的朋友,搭便船去淺山。今天烤了那麼多肉,看你們柁樓沒人下來,特意來送一點。”
見對方沒有拒絕,就端著盤子走了過去。
那粗豪漢子也不可以,抓起一塊烤肉送到口中,咀嚼了一陣用力咽下,舉起大拇指笑道:“不錯,比夥房的那幫子憨貨手藝好很多,多謝王公子。”
漢子示意其它幾個船員分肉,這些人也都笑嘻嘻地過來,先向王心道謝,這才一人一塊地大快朵頤。
“怎麼稱呼?”王心端了一杯船員給沏的茶,抿了一口,漫不經心地問。
“我叫孔三君,是這艘船的船長,公子叫我孔三就好。”
柁樓作為船上的眼睛和大腦,需要視野極其開闊。可江上多風雨,這個年代也沒有玻璃,四麵的窗戶上都用一種類似水晶一類的東西罩著。
透過窗看去,數裏寬的河麵上波光粼粼,不時有各色船隻出沒,胸臆間都舒暢起來。
王心笑著一抱拳:“三君兄,我不常走水路,請問這再往前走還要多久才能到淺山?”
孔三君一邊盯著河道,一邊道:“若是風勢不大,三四天的路程吧,畢竟我們是逆流而上。”
話題展開,有這麼一個經驗豐富,經常走南闖北的船長,王心很快就對這個世界的地理位置清晰了起來。
如他猜測的一般,這個世界的種種地理和二十八宿並沒有任何關聯,畢竟,萬仞山和積薪之壇也沒有任何關聯。
但出乎他意料的,孔三君也是跑過海船的,王心就問他在海上該如何辨識方向。這個時代用的也算是牽星術,但是這牽星術確實另外一種新的星圖。
他小心地透露了一些關於二十八星宿的知識,後者一陣茫然,看樣子的確是沒有聽說過。
不僅僅如此,昊尊和昊天殿這些名稱,孔三君也沒有任何概念。
是因為昊尊隕落太久,已經消失在曆史長河中了,還是說昊尊的存在乃是修行界的秘密,凡人不能得知一二?
這些王心都沒有答案。
他又續上了一杯茶水,捧著杯子道:“你覺得你們林公子怎麼樣?”
孔三君愣了一下,側目看了看王心:“你沒聽說過我們公子的大名?”
王心摸了摸鼻子,解釋了一下:“我一直跟無魚潛修,很少入世,不知道也不奇怪。”
孔三君有些恍然大悟,他一介凡俗,看不出王心的深淺,但看其能在這船上肆意走動,應該也是魏家的世交故舊。
不過提起林安通,孔三君就眉飛色舞起來:“我家公子可是天縱奇才,年方二十三歲,已經是修行門中人了,還是我們楚國十俊秀之一。平日裏,我家老爺是不會讓公子這般勞神俗務的。隻是這次上京進貢事關重大,這才讓他這次主持。”
楚國十俊秀?名頭這麼唬人的嘛?不知道魏無魚在不在這榜上。
王心撇了撇嘴,又和孔三君聊了些風土人情,杯中的水喝盡,就告辭而去。
下了柁樓,能看到萬仞山那高聳的身影被遠遠拋在身後。
王心回到艙室,一邊默運九轉玄元功,一邊在腦海中呼喚起昊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