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花魁,長孫習(2 / 2)

有不少人疑惑,這樣的大美人在京城中,百花閣中真能清白無瑕,任性地賣藝不賣身嗎?當然能,因為他背後有太女殿下,整個大昭國尊貴無比的少女庇護。

自從五年前傳出太女的話,不讓任何人動他,長孫習的聲名一下達到頂點,達官顯貴家的子弟,都心裏癢癢,但不敢造次,傳言都說太女殿下和這花魁有什麼,但每次太女殿下過來,除了聽聽曲子,喝點酒,兩人同進同出,但她過來的時日,並不頻繁,兩三個月才來一回,實在看不出什麼兩人的關係。

畢竟他若是太女的人了,不大可能繼續在百香閣拋頭露麵,供眾人取樂。

若說他不是太女的人,太女又為何護著他,難道僅僅因為曲子好聽?長孫習的清白還在不在,眾說紛紜。

這日他照例猶抱琵琶半遮麵,一曲宛轉悠揚,曲子還未彈完,就聽到底下眾人的議論,她們談論的,正是近日京城的大事,太女大婚。

長孫習白紗覆麵,身穿一襲白衣,身處這種地方,卻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他這股子清冷孤傲,愛搭不理的勁兒,正是無數女子對他欲罷不能的原因。

“今日,我有些不舒服,不能久陪大家了,還望見諒。”

他直挺挺起身,行了一禮,便翩翩然離去,身為名震天下的花魁,這位的架子不可謂不大,說離開轉身就走,隻留下一個孤傲的背影。

長孫習回到房間,愣愣地出了會神,自言自語:“她要成婚了,這事是真的嗎?”

“是真的,京城都傳遍了,而且京城所有綢緞鋪子的錦緞全被買了,聽說鳳後要送給顧大公子做嫁妝呢!”

長孫習無語凝噎,輕輕彈奏著琵琶,含著一股子幽怨哀傷,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他白衣坐在窗邊,從高處一眼能望遍京城,直直看向皇宮,甚至太女府。

他心緒空空,無端的憂愁凝眉,這些許愁緒不知從何而來,又不知該去往何處,無端產生,又無法消除,他身量單薄,隻覺得風吹人消瘦,靠在窗邊素手彈奏琵琶,說不出的愁韻風流,美人怎樣都是美的。

長孫習約莫想到太女新婚燕爾的場景,就有些呼吸不暢,但同他有什麼關係呢,長孫習你清醒一點,漫長的五年歲月,太女成長為英姿勃發的少女,青春爛漫,自然惹得他心動過,那樣尊貴的人,曾溫柔地擦去他屈辱的淚水,曾因為隨口一句許諾庇護了他五年,曾席地而坐,同他相談甚歡,旁人隻道太女同他有什麼,但他自己清楚,兩人從未發生過什麼旁的關係。

長孫習曾心動過,動搖過,喜悅過,但最終歸於平淡無波,他還記得他告訴過她“我心悅的那個人,並非太女殿下,我自知身份卑微,入不了太女府,辜負了太女殿下的垂青”,太女貪玩,雖一向不喜青樓男子近身,但他似乎是一個例外,太女從未嫌棄過他,睜著明亮的眸子攬他入懷時,長孫習躊躇了良久,終還是親手推開她,跪地請罪,長發披散了一地,隻留下太女錯愕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