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夏睜著眼睛到天亮,進了浴室洗了個澡,溫水灑在傷口上讓何夏痛到不行卻又很爽,身體上的疼痛能緩解內心的痛楚,挺好的。
對著鏡子大概上了藥,後背夠不著,何夏拿著藥膏思考再三去了客房,輕輕敲了敲門,“修...幫我上藥好不好,我夠不著。”
房間裏沒有動靜,他又敲了敲門,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裏麵很安靜,他打開門,屋裏空蕩蕩的哪裏有原時修的人影。
何夏感到惶恐,他衝到樓下,有些不安的尋找著,“修!”
鍾點工聽見聲音從廚房裏出來,“怎麼了何先生?”
“你有沒有看見修?”
“原先生啊,”鍾點工點頭,“有的,我早上來的時候看見他出門去了。”
何夏荒亂的心神才穩定了些許,他打了個寒顫,發現自己沒穿上衣,轉頭又跑回了二樓。
藥沒有繼續上,何夏找了件寬鬆的衣服套上了,站在二樓露台上望著外麵。
原時修早上天氣好時會外出晨跑,何夏看了眼時間,七點半,已經過了原時修平時回來的時間。
七點四十分,何夏看見了原時修一身運動裝扮,隨著小路跑了回來,何夏飛快跑到樓下,站在玄關處打開門。
看見正要輸入密碼的原時修。
“修!”何夏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對著他微笑,“今天有些晚啊。”
原時修沒說話,抬腿走了進去,一邊換鞋一邊脫下運動外套。
何夏接過他的外套,跟在原時修身後,“今天我要去一趟華潤裏項目,那邊封頂了。”
原時修從來都是公私分明,提到工作他終於有了反應,“嗯,那邊適當放一下工程款。”
“好!”何夏很開心他能和自己說話,想借著這個好勢頭順便想讓兩人關係破冰,“那晚上你回來吃飯嗎?我今天從華潤裏就直接回家了,我可以做飯。”
原時修卻已經走進了浴室,啪一下關上門,險些撞上何夏的鼻子。
何夏有些挫敗的揉揉鼻子,拿起原時修的外套放在鼻尖聞了一下。
何夏皺眉,將外套放在鼻子邊上仔細聞了好幾遍。
終於確定了,外套上有著淡淡的茉莉清香。
***
華潤裏是何夏在當時留在三組的項目,今天本來不需要他去,但他得移交給高英飛,於是親自去了。
高英飛開著車,副駕駛上還坐著實習生圖白。
圖白最近已經和大家夥兒熟悉了許多,不再像剛來那會兒的拘束,坐在車裏不停的說著話。
何夏縮在後座上,早上原時修衣服上的信息素一直讓他壓抑著心情,如今麵前擺著一張與沈傲相似的臉更加讓他惶恐不安。
心裏就像壓著個沉重山,快要讓他喘不上來氣。
一樣的信息素、一樣的臉。
何夏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這兩個沒有同時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
“科長,”圖白轉過頭笑嘻嘻遞給何夏一瓶水,“給!”
“不用了,”何夏閉著眼睛靠在椅子裏,“謝謝。”
圖白訕訕收回手,沒忍住又看了眼何夏,組裏的人都說科長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但圖白不覺得,何夏從不和他說話,他要問什麼何夏也都嚴肅著一張臉。
偏偏何夏對別人又都很好。
圖白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自己哪裏做的不對。
“你別在意,”高英飛看了眼鬱悶的圖白,笑,“我們科長最近大概是有點兒累,他不是在針對你。”
“沒在意沒在意,”圖白趕緊擺手,“看得出來科長大概是很累的樣子真不容易。”
何夏閉著眼睛沒說話,他很想說他就是在針對圖白,不,不是針對他這個人,是針對他那張臉。
封頂儀式是千篇一律的,何夏帶著高英飛和圖白將幾棟樓一層一層的看了一遍,三棟下來何夏自覺有些吃力。
身體有些不舒服,後脖頸腺體的地方突突直跳泛著疼,他撐著內腳手架悶哼一聲。
圖白注意到了何夏的不對勁兒,湊了上來,“科長,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何夏擺手,往旁邊去了點,“我沒事。”
圖白深諳自己不討何夏的喜歡,也就懂事的不再去往前去,隻是頗為關心何夏的狀況。
何夏安全帽下的額頭出了細汗,九月初的天氣雖然不冷,但上下都有人貨電梯,爬樓不需要怎麼費力,沒道理會熱著這樣。
樓查完了是放鞭炮,B市禁放煙火炮竹已久,放的是電子炮竹,聽個響而已。
圖白覺得新鮮,看了好久。
熱鬧了好一陣,項目上的領導們安排何夏三人去飯店吃飯,何夏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推辭了喝酒。
高英飛和圖白兩個職位低的就不好推遲了,兩人喝了不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