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比分戰勝了“音速”,雖然是在一條速率堪憂的連線上完成,對龍雲來說還是比較容易辦到的事。
比賽結束之後,航空訓練基地那邊自然會有一番熱鬧,畢竟接下來“宸龍”隻要戰勝最後一個對手,就可以直接以複賽勝出者的身份進入IFT全國選拔賽;和預選賽的情況不同,隻要進入了全國選拔賽,理論上說,所有選手就都有一定機會進入最終的參賽名單,畢竟IFT決賽圈的賽事可不隻是一次雙機比拚就能定勝負,參賽隊的規模也會更龐大,遠不止區區兩名選手。
不過這一切,對於身在沙爾卡特堡城內的龍雲來說,暫時還是有一點太過遙遠。
剛剛打贏了一場“猛龍”德比,卻沒有太多興奮的情緒,也許從平板電腦上是找不到一點駕馭戰鬥機的爽快感覺,龍雲隻覺得這不太真實,就好像是打完了一局順利通關的電子遊戲。“宸龍”接下來能夠順利挺進最後一輪,這當然讓他很高興,然而不得不說,關閉了電腦、起身收拾東西之際,真正左右他意念的還是那些平行世界裏的難解謎團。
哦,不光平行世界,現實世界裏的謎題也很多啊!
回想僅僅幾個月前的人生,從黃海之畔一直到現在的中東戰場,不到一年時間裏卻經曆了這麼他之前做夢都想不到的奇遇,年輕人就頗有些感慨的搖了搖頭,除了所謂命運,他還真是很難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
想到了過去的經曆,不經意間就想再待一會兒、看能不能和戀人視頻通話,龍雲想了想還是決定下次再說。
今天他占用線路的時間已經不短,這種事情,最好還是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才好。
收拾東西離開指揮部,坐在引擎“突突”直響的UAZ-469吉普車上,想到眼下元旦在即,二零二零年的腳步聲已然臨近,中東的天空卻仍然戰火密布,有些慵懶的龍雲就不禁萌生一種念頭,他現在突然間有點厭倦了一天天的長空廝殺,而隻想回到北京的別墅裏,暫時享有一段時間的悠閑放鬆。
戰爭這東西,哪怕是再甘之如飴,畢竟並不是一種人類該有的生活狀態。
身為獨立三中隊的一名誌願飛行員,龍雲想了想,就覺得他的“告假”念頭有點無稽,哪怕所謂“誌願飛行員”的確可以隨時撂挑子,打點行裝回家休息,然而眼下不論“組織”交代的任務、還是嚴峻的內戰戰局,顯然都不容許他就此離開。剛才在獨立營指揮部裏,得知了安理會的最新動向,龍雲現在倒很希望這一訊息是確鑿無疑,倘若幾大國出手幹預,中東內戰自然很快就會被平息。
而且,換個角度想一想的話,如果中東內戰迅速結束,那豈不是更容易設法追蹤天空中的神秘航空器嗎……
隨著車輛起伏顛簸,開啟熱風的車廂裏讓人有一點昏昏欲睡,龍雲咀嚼著剛剛出現的想法,他知道這一假設必須有個前提,那就是戰爭不能以自由黨的勝利作為結束,這一點顯然毋庸置疑。早在若幹天之前,在敘利亞的天空中遭遇了神秘的“巨型戰機”,他就一直在懷疑所謂“神秘飛行器”的來曆,既然是和天空中的FSA“鬼魂”戰機攪合在一起,也許就和最近敘利亞自由黨的實力飛漲有關?
在伊拉克新黨麾下參與內戰,對敘利亞自由黨的組織情況並不清楚,龍雲現在隻能想到SRAF王牌飛行員吉哈德*法希爾的一番話,他覺得這個什麼“自由黨”真是很奇怪的一支力量。
任何戰爭,在久經曆練的龍雲看來,其實無非都是利益衝突的暴力呈現,這一點在人類曆史上幾乎從未有過例外。當然,受限於戰爭發動者的認識能力,主觀上想要攫取權益、卻幹出很多愚蠢殘暴事情來的情況也不少,比如瘸子帖木兒的“肉牆顱塔”,這基本上就是一種躁狂精神病的異常表現。
進入近現代以來,戰爭的策動莫不是為了利益,可是現在,坐在UAZ吉普裏的龍雲卻不禁要想,敘利亞自由黨的叛亂又是為了什麼,難道他們真的以為,國際社會會允許他們建立一個極端主義為宗旨的國家不成?
這種事,底層的暴*動民眾也許不會多想,然而算盤精妙的政客卻應該是了然於胸,所以他現在就特別搞不明白,“阿卜杜勒*拉赫曼”這種老謀深算之人,為什麼會選擇在敘利亞發動一場叛亂。結合吉哈德*法希爾中校的描述,龍雲現在隻能理解為,任何人都會有一時頭腦發熱的時候,或者就是被什麼人所蠱惑,那個神神秘秘的“哈裏夫”,也許就在其中起了什麼惡劣作用,這倒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