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跳樓了。”
許墨閉上了雙眼,享受下墜的極致速度,她終於能安寧了。
“哇......。”
身邊傳來了嬰兒響亮的啼哭聲,這不是她女兒的哭聲。她握緊拳頭,這是什麼鬼命,怎麼到了地府還要幫忙帶孩子。
哭聲越來越急促,許墨勉強睜開眼睛看著身邊的孩子,她愣了一下,這怎麼跟她大兒子小時候一模一樣呢?
“你怎麼回事?你兒子哭了還不知道給他喂奶。”
婆婆的出現把許墨嚇了一大跳,蒼天無眼,她都死了命運怎麼還不放過她,把她那惡婆婆送下來陪她是怕她在地府無聊嗎?
兒子的哭聲實在是太可憐,許墨壓下心中震驚,翻開上衣把口糧塞進他的口中。
哭聲漸止,耳邊傳來吧唧吧唧的吸吮聲,她倒吸一口冷氣,還挺疼。
做了鬼怎麼還會感覺疼?
別以為她第一次做鬼好騙,這不科學。
許墨看著婆婆端來熱氣騰騰的米粿,鬼能感受到熱嗎?
媽呀!她這是回到大兒子出生那一年,不是在做夢吧?
她伸手搭在自己的脈搏上,感受它強而有力的跳動,再看看懷裏吸奶熱出一身汗的兒子,她可以確定這不是夢。
她重生了,回到兒子剛出生的那一年,許墨難以置信。她一心求死不是求生,這糟心的日子她一點也不想重新來過。
請問現在再跳一次來得及嗎?
許墨的悲哀的後半生來自三年後,她在婆婆的催生下生了老二。
老二是個可愛的小姑娘,她還沉浸在湊成一個好字的喜悅中。老二被診斷出先天性心髒病,孩子活不過2歲。
晴天霹靂的消息炸開,村裏人漸漸遠離他們,婆婆丈夫帶著責備的眼神看她。許墨不信邪,她第一個孩子就很健康,醫生絕對是放屁。
直到孩子六個月隻比滿月的孩子大一些,不會坐不會爬。老二還特別難帶,一般白天睡覺晚上哭,搞得林家怨聲載道。
婆婆提議把她溺死,反正也活不過兩歲,早死早安寧。
許墨哪裏能同意婆婆的提議,那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骨肉。
自從那次許墨反抗婆婆之後,她就天天找茬。她不小心把門把弄斷了,婆婆就站在她房門口破口大罵,她飯菜煮的太鹹了一點,婆婆甩臉甩筷子,罵個不停。
諸如此類的事情太多太多,畢竟在這個年代婆婆想拿捏兒媳婦那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最讓許墨崩潰的是,好不容易找到醫生說是開刀還有一線生機,許墨回去跟林家公婆商量,他們明明答應好了,結果等到要開刀那一天,林家反悔。
許墨在醫院滿心歡喜的等著丈夫送錢過來,結果林哲遠一來就抱孩子去陪冥婚,聲稱孩子活不了多久,還不如換點錢養大兒子。
許墨沒想到他們這麼狠,一氣之下搶過孩子往頂樓跑,她站在護欄外,威脅丈夫不能帶孩子去陪冥婚,林哲遠一臉為難的後退幾步。
夫妻這麼多年,許墨心知他根本不敢反抗家裏,心一橫直接跳了下去。
老天爺既然給了重生機會,為什麼不大方一點,直接讓她回到沒嫁給林哲遠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