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蠻愣了愣，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問題。
他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小蠻山上的那些人，大壯、瘦猴、小虎，看著自己長大的叔叔伯伯，當然還有爺爺周禮，而這些人都在他麵前化作飛灰，一場莫名其妙的戰爭就這麼毀滅了他的家。
之後又到了靈墟山，歸度前輩、丹仙前輩和丁令師兄都是好人，桃杏峰上的老人也指點過他，桃花源的人們，菩提上人，神城凰玉清、凰星落。
恍惚間好像回到了那個下午，爺爺告訴他神通為守護而生，當時隻道尋常，如今回首，已恍如隔世。
他緩緩開口道：“我想保護我身邊的所有人，修行變強，強到無論怎樣的災厄降臨，都可以粉碎。”
宏大神念靜默，片刻後出聲道：“此地有我的完整道統，給你一次抉擇的機會，要或是不要，繼承我的道統，你足以保護所有人，甚至將挽回已逝之人，你一直覺得若是自己足夠強大，小蠻山就不會消失，你一直渴望著重現小蠻山，不是嗎？”
周蠻雙手瞬間攥緊，沉聲問道：“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是泰皇。”
神念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周蠻心中再也不能平靜，神話中天帝的道統，直達帝者境界的傳承，沒有人可以拒絕這樣的誘惑，他的心中一直都有執念，當年小蠻山破滅，大壯在他麵前散去，這一切都是他的夢魘。
“我拒絕。”他幹脆道。
“哦？”光暈中的神念似乎不敢相信，“為什麼？你不渴望無敵的力量嗎？”
周蠻麵色平靜，開口道：“我要與泰皇同世競逐，我不信他絕對無敵，我有我的路，不會輸給任何人。”
說完他甚至抬頭盯著光暈，笑道：“你號稱萬古無敵，不也沒有護住你的天庭？”
神念似乎也在看著他，語氣中帶上了一絲笑意，出聲道：“說得好，我期待你擊敗少年時的我，既然你不要道統，我這裏有一件東西，便贈予你。”
話音未落，一塊晶石自光暈中掉下，周蠻剛想接在手中，卻不料那晶石主動向他飛來，像一道虛影一樣穿透他的肉身，一路而下，直到丹田當中，落在天山之巔，倚在神木樹幹旁。
“這是？”周蠻忍不住問道。
神念沒有說話，隻是光暈輕輕一晃，虛空“嗡”一聲震響，一枚碧綠寶珠出現，落在周蠻手中。
他頓時驚訝道：“菩提洞天？！”
神念笑道：“如果兩個人，每一個境界都修煉到極境，修有同樣的功法神通，戰鬥經驗也是一般無二，他們要怎樣才能分出勝負？”
周蠻低頭仔細思忖一番，最終搖頭，這樣的兩個人，按理來說最多同歸於盡。
神念接著道：“每一個大爭之世，將所有境界修到極境的人都不在少數，為什麼天帝依然可以橫推一切？你有想過嗎？”
周蠻依然搖頭。
神念笑道：“進去修行一段時間吧，不用突破，在氣海境界的極盡嚐試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