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未成功,虛空中已再無任何響動傳來。

再度觀察半晌,塗藝珂戒備的神情這才鬆懈下來,凝視著癱軟在地上的、麵容悲傷痛苦的樂心,問道:“烏明朗為何會抓走你師父?”

樂心臉上毫無血色,狠狠道:“他那樣冷漠無情的人自然是想抓就抓,哪裏還需要找什麼理由?連我都被他算計得殺死了謝屹,區區韓修的性命他又怎會放在眼裏?”

塗藝珂不想再與她廢話,語氣發狠,朝她扔出一把匕首,道:“樂心,首先你要清楚,謝屹是因為你才死的,我塗藝珂並未欠你什麼,是你的自以為是、是你的無知愚蠢造就了這個結果,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將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本宮,本宮還能為他報仇,你若是想死,就別讓本宮動手。”

樂心怔了怔,當即磕頭道:“公主能再給樂心一次機會嗎?我想跟隨公主殺了烏明朗。”

塗藝珂仿佛一個字都沒聽見,因為她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回來的影一和空青身上。在行至跟前時,影一望了望空青,閃入了黑暗中。

塗藝珂抬眸問:“如何?發現什麼沒有?”

“主子,屬下和影一跟上去,的確發現不遠處的樹梢上藏著一個人,那男子身形高大魁梧,武藝高強,就在屬下們即將追上去時,突然又來了一個武藝更為高超的男人,攔截下了我們的行動。屬下們追蹤了許久,卻發現他帶著我們繞圈子,我們擔心是調虎離山之計,就趕緊折了回來。”

察覺到塗藝珂那冰冷的目光盯著自己,樂心趕緊道:“他叫巴仁欽,是烏明朗的貼身護衛,我本來想哄騙他一起來,給他投毒的,可一路上他盯得太緊,我沒尋到機會,他武功比我高,我打不過。”

越說到後麵,樂心的音量越低,她現在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了!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累贅。

聞言,空青一個寒光朝樂心劈下,她竟然敢勾結漠雲的人來害了謝屹!

樂心閉眸,一動不動,任由這道寒光劈向自己。

然而,寒光在距離她脖頸三十公分處被截斷,隻有她的一束頭發被削落在地。

“主子,你不是最容不得這種吃裏扒外的人嗎?”空青麵帶不解問道。

塗藝珂望著樂心,道:“本宮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將烏明朗帶你去的山頂牢房的路線畫出來,並親自帶路,本宮派人跟著,一鍋端了這個地方,興許就能救出你師父了。”

樂心盯著她,遲疑道:“我,我也不能確定,烏明朗帶我去時,雖然沒蒙著我的眼睛,但他帶我繞了許久,離開時,巴仁欽帶我走的又是另一條路,我無法確定那個範圍,隻零星記得裏麵石室遍布,一桌一椅都是用石頭製的,陰森冰冷。”

這話有用的東西並不多,說了也像沒說一樣。

塗藝珂明白,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了,她對空青道:“送樂心姑娘出城。”

她並不是要放過樂心,而是好奇並期待,放樂心出城後,會發生些什麼?她可不完全相信樂心所說的話,也許烏明朗的舉止是為了降低她對樂心的防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