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公主,公主千歲。”
城外爆發出一片整齊的叩謝聲。
塗藝珂充耳不聞。她為什麼願意將期限定在兩天之後呢?因為兩日後便是歸一開壇講法的日子,屆時再來一波洗腦,這些百姓將會對威遠更加感恩戴德,如此,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可是她怎麼沒有覺得開心呢?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到底該怎樣,才能讓百姓過上更好的日子啊?
她陷入了沉思。她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傍晚時刻,宋之州與謝屹回到了殿中。
“公主,城外的百姓已安頓好,臣也派了重兵把守,他們生不出任何事端來。”簡單地向塗藝珂闡述完事情,他就生出了想溜走的心思。
謝屹已習慣他的做法,麵上毫無波瀾。
“這兩日必須盯緊了,本宮覺得,烏明朗也該坐不住,想對平淵出手了。”塗藝珂眯著眼,凝神道。
於威遠與漠雲來說,安南和平淵都是兩國平衡的關鍵,而現在關鍵被打破,漠雲就要再找一個新的關鍵點,以此來與威遠製衡,否則戰亂就會繼續。
“是。戰亂四起,公主要不要早些回寧陽,你一直在金城,陛下會擔憂。”宋之州露出深思的神色,有些憂心道。
他很信任公主的實力,卻害怕這些大量湧進來的流民衝撞了她。
塗藝珂一對眸子熠熠生輝,道:“無妨,你先下去吧。”
宋之州語塞,行禮退出。
屋內一陣靜默。
謝屹低垂著頭,越發不敢直視塗藝珂的眼睛。
塗藝珂見他這畏畏縮縮的樣子,氣不打一來,她冷笑道:“謝大夫這委屈的模樣是做給誰看呢?”
謝屹一慌,很快穩住心神,微微一笑道:“公主容稟,草民方才是在思索事情。”
他偷偷瞧了塗藝珂一眼,鬆了口氣,繼續道:“如今天氣惡劣,城外的百姓無衣避體,無食裹腹,無被蓋身,這兩日也不好熬下去。”
塗藝珂微微頷首,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道:“你繼續說。”
謝屹展顏一笑,如得了嘉獎般,欣然道:“金城初立,城中藥材存儲量不多,醫館、住宅等各項設施不健全,而城外流民眾多,且還有一部分在趕來的路上,草民擔心,長此以往,不僅將消耗掉金城絕大多數物力財力,也會讓金城成為眾矢之的。”
塗藝珂眼帶笑意,麵上露出一抹欣慰,不錯,才這麼點的時間,謝屹就成長得如此快速,倒不枉她悉心栽培,頗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與自豪。
她笑道:“不錯,能想到這麼多,已經很不錯了。你所言不虛,不過你說錯了一點,我並不想長期收留這些百姓,他們不能長久地流浪下去,那不是我的本意,也不是我希望看到的結果,我要的是人民安居樂業,幸福健康地生活。”
謝屹有些驚訝,忍不住腹誹:“那公主怎麼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在城外挨餓受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