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太過撩人,飲了些許酒的白檳瑜,兀自又開始追憶起過往那些令人傷心的往事。
他不禁默然垂下頭去,再抬起頭時,直接抓起麵前的酒壺,仰頭喝了起來。
見此情形,樂心一把提起旁邊的另外一個酒壺,與他碰了碰,道:“喝,不醉不休。”
她的做法真的很聰明,若是她前去阻止,定會惹白檳瑜不快。
白檳瑜微微一笑,竟真的朝她道:“幹。”
才喝了一口,辛文的身子閃落進了院中。
白檳瑜手一頓,放下酒壺,將他帶進自己的院子:有些話,樂心聽不得!
眼睜睜看著白檳瑜離開了宴席,樂心跺了跺腳,又咬了咬牙,嘴角掛著不甘心的笑容。
“主子,屬下成功救下楚天闊,破壞了漠雲與平淵表麵的和平,這下漠雲沒有機會拉攏平淵了。”辛文簡短地描述,似乎講述的是一件無關緊要之事。
白檳瑜抬頭瞧了一眼虛空中的明月,冷傲地說道:“沒讓她的人知道吧?”
“是。”辛文應道。同時心裏又忍不住非議,不讓公主知道,又在暗中幫襯掛念著她,這是在折磨自己呢!
依照當時公主的模樣,也許她也是被別人製造的假象蒙騙了,這才不得已相信主子已逝的消息吧?想到這裏,他忍不住勸慰道:“屬下覺得公主對主子你的情意不似作假,屬下在暗中跟隨空青的途中,也能感知到她們低落仇恨的情緒。”
說到這裏,辛文頓住,他不敢再講出那句“或許主子可以放下成見,給公主一個解釋的機會。”
聞言,白檳瑜皺眉,道:“這事你不用管。”
辛文不再多嘴,轉而問道:“主子你的身子已恢複,我們什麼時候回寧陽呢?”
他考慮得很對,主子已離開寧陽很久,隻有他回去了,一切謠言才會不攻自破。
白檳瑜卻擺了擺手,否定了辛文的主意,橫眉凝神道:“現在還不是時機,我這麼個已死的人毫無征兆地出現,會損害某些人的利益。”
“某些人”是誰不言而喻。
辛文也毫不意外,微微一愕,思索道:“這幾日,公主的影衛一直在查樂心姑娘,以影衛的查探能力,用不了多久,公主就會知道主子你活著的消息,甚至能追到這裏。”
辛文與白檳瑜都不知道的是,通過惠圓,塗藝珂已經得知了白檳瑜存活的事。
白檳瑜點了點頭,默認了他的話,卻堅持道:“能躲一時是一時。你繼續去盯著安瑞禾的動靜,塗藝珂既然對他出手,就不會再讓他活著了,必要時加一把火。”
辛文得令,又遽然走了。
窗前明月輕輕地灑進來,溫柔地將他的影子拉長,宛如情人的垂首呢喃。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白檳瑜長長歎了口氣,輕吟道。
下一刻,他的身法掠得太快,眨眼間就已消失在了無盡的夜空中。
擁有絕頂武力,他飛翔的速度比往日快了不止一倍。
夜色愈濃,他竟然來到了金城,最終屏息停在塗藝珂的寢殿旁的高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