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逃竄速度比不上黑衣人追上來的速度,很快,他們就被團團圍住。

安瑞禾臉色發青,他手中提著搶來的劍,眼神冷冷地瞪著黑衣人。

他的一隻手護住張秋蕪,還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地安慰著她,示意她不要害怕。

張秋蕪咬著嘴唇,似乎已被這場景嚇呆。

在安瑞禾沒注意到的地方,她的目光轉向惠圓,又快速地回過頭,望著將她護在懷裏的男人。

這是她第二次和他一起被刺殺。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次他選擇了護住她,生怕她受到一次傷害。可更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次的刺殺是她親自謀劃參與的。

她忽然拉住他的衣角,緊緊地靠著他,盡量給他讓出更大的空間——她想試一試,這個男人會不會一直都這樣護好她。

安瑞禾的右手緊握著劍柄。

鮮血,一滴一滴地從他的掌心滴落。

黑衣人再一次圍攻上來。

張秋蕪的衣角首先被劍風掀起,接著,劍鋒刺向張秋蕪。

安瑞禾身子一轉,帶起懷中的人跟著飛身而起,同時用右手間的劍抵擋了過去,生生接住了黑衣人的這一擊。

然而,這卻給了黑衣人機會。

在他避讓的那一瞬間,領頭的黑衣人凝聚起內力,他那帶著一股勁風的劍刺了過來。

安瑞禾來不及閃躲。

眼看著那一劍就要劃破安瑞禾的皮膚時,隻聽“當”的一聲,劍尖挑斷一個東西,定睛一看,竟是惠圓的佛珠。

他那一串小小的佛珠,竟然擋住了黑衣人的千鈞之力。但似乎掏空了他體內的力量,他的身子也隨著掉落的佛珠一起被震飛了出去,跌落在牆角。

幸好的是,他的助力給了安瑞禾喘息的時機。

安瑞禾驚魂初定,咬著牙,盡管出手稍慢,那狠厲的劍光依然朝黑衣人閃了過去。

但這劍光還是慢了一些。

等他再次回擊時,已來不及,一束比他更快的劍光已刺過他的肩膀。

他的肌肉開始痙攣。

他的目光卻寒冷如冰,狠狠地瞪著緩緩走來的黑衣人。

他護著張秋蕪的手依舊絲毫未動。

張秋蕪咬著嘴唇,在黑衣人的劍光即將落下的那一刻,掙脫他的懷抱,衝了上去,替他扛下了這一擊。

並不是她不顧大局,她已看出,黑衣人並不想急迫地殺了安瑞禾,否則安瑞禾不可能存活到現在,既然主子另有圖謀,她便得趁機表現——撈一個護駕有功的聲名。

她又再一次算計了安瑞禾。她的傷看似恐怖,實則沒有傷到要害,她麵上的蒼白之色與虛弱都是她暗中用內力營造出來的假象,用來迷惑安瑞禾的。顯然,她的算計很成功,安瑞禾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擔憂不是假的。

安瑞禾臉色變了,急急喊道:“秋蕪。”

張秋蕪的鼻尖已浸出冷汗,她倒在血泊裏,臉色蒼白,十分虛弱卻還是堅定地道:“別管我,陛下快走,我們不能都折在這裏。”

張秋蕪說得在理,安瑞禾絕對不能出事,他的性命關乎國運,牽一發而動全身。

安瑞禾全身戒備,用餘光瞟了張秋蕪一眼後,心一橫,提著劍就準備撕出一個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