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後,塗藝珂立即返回了公主府,這幾日發生的事太多,她有許多事務需要處理。

剛回到府中,她就開口問道:“駙馬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空青搖了搖頭,神色頹廢,道:“駙馬自從與惠圓相見後,就與線人失去了聯係。”

塗藝珂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以白檳瑜的聰明才智與能力,除非遇到了非常棘手的事,否則他不會輕易不聯係自己。

她隻覺得一陣心慌,莫非他出什麼事了?

腳下一個踉蹌,她勉強穩住身子,閉了閉眼,對空青道:“加大力度,務必找到駙馬,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仔細看的話,空青的眼底也有一絲擔憂,駙馬的身手十分了得,甚至還要高出主子些許,他究竟是遇到了什麼事,才會查不到他的任何蹤跡。

她行了行禮,道:“屬下已加派人手搜索,一定盡快找到駙馬。”

塗藝珂抬起手,替自己倒了一杯冷茶,沉聲道:“二皇子的舊部都收拾完了嗎?”

塗向楷出事之後,他的那些手下有的欲暗中生事,有的臨陣倒戈,除了勸降,她還得安排人去收拾殘局。

“六皇子全程照看著,那些硬骨頭都殺了,投誠的那些已收編,六皇子自告奮勇,由他看管教育。”空青答道。

看來,這是給自己找出氣筒來練手呢!

塗藝珂歎了一口氣,道:“隨他折騰,隻要寧陽城不生亂,他胡鬧一些又何妨。”

“是。”空青答。

又聽得塗藝珂繼續道:“嚴加防守,我總覺得,父皇的行為有些怪異,我和六皇子卻又查不出什麼,他肯定有事瞞著我們,多加派人手,必須保證不能出差錯。”

空青點點頭,退了出去。

寂靜無聲。塗藝珂眼睛變得空洞,帶著一種裏又縹緲又虛幻的神情,這段時日令她驚訝的事實在是太多了,一樁樁一件件都是牽動國家命脈的大事,稍有差池,便會社稷動蕩,偏偏那個事事不讓她操心的人又不在身邊,甚至此刻,他還出了事,更令她擔憂不已。

她下意識地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頭,在這種情況下,她實在是沒法鎮定下來。

又沉默了很久。

她忽然拿出一幅地圖,開始研究起來——忙,隻有忙碌才能壓製住那胡思亂想的情緒;隻有忙碌起來,她才能真正成為情緒的主人。

近距離一看,那地圖赫然就是安南獻出的五座城池圖。

果然,思緒被轉移後,她的神情舒暢多了,整個人愈發散出自信的光芒。

良久,一幅發展的藍圖慢慢在她的腦海裏浮現。她朝外喚道:“來人,去將戶部尚書請來。”

一炷香後,戶部尚書高駿逸小跑進來。

“參見公主。”快要到公主跟前時,他減慢了步伐,行禮道。

“高大人請起,本宮請你是想讓你看看這個地圖,然後告訴本宮,你有何想法?”塗藝珂將地圖轉到他的麵前,示意道。

高駿逸也不客套,索性坐了下來,仔細端詳著。

這一看他就深深被地圖吸引了,不由得驚歎道:“妙啊,這五座城池與我國邊界接壤,且高山綿延,現在劃入我國,可派兵駐守,形成一道天然的隔離帶,進可攻退可守,可惜人煙罕至,要開拓出來還得等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