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日,安瑞禾求和的消息便送到了塗雋寧的手中。

凝視著指尖的信,塗雋寧的嘴角溢出一絲笑意,這無論是人與人之間還是國家與國家之間,就服一個“打”字,被打怕了,才會低頭服軟認輸。

他沉聲道:“休戰一日。將信送回寧陽,把消息告訴陛下和監國公主;另外擬一封書信給安瑞禾,就說除了他給的這兩個條件,孤還要安南東南的五座城池,讓他考慮考慮。”

“是。”下屬雙目異彩連閃,欣喜地應下。

送信的人兵分兩路,匆匆離開甕城,一口氣跑了數十上百公裏,將消息送到了海原。

安瑞禾仔細看著手中的字,那一撇一捺就像是利劍般,直刺他的心髒,他的臉上布滿了不悅之色。塗雋寧使出的這招著實是高,他洞察人心,眼光長遠,篤定了囿於兩國實力差距甚大,他必定會答應。他以為安南做出了這麼大的讓步,塗雋寧會給他麵子,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不知好歹的家夥!”他大喝一聲,手中的功力凝聚成掌,掃向一旁的桌子。

桌子翻倒在地,桌上的茶杯茶壺瞬間倒地。

看著這一份“傑作”,安瑞禾的心情仍然不見好轉。他閉上眼睛,作了一個很深的呼吸,索性暫時將之擱在一邊,邁出步伐的同時,嘴裏不忘道:“去賢妃那裏。”

殿內的人如釋重負,馬虎不得,趕緊招呼他前去。

方至晌午,日頭正熱,文熙的殿內放上了三盆冰塊,屋內氣溫涼爽,連人心裏的燥熱都消了幾許。

安瑞禾到時,文熙正撐坐在貴妃椅上,她身著一襲焦紅色宮裝,頭上僅戴了一隻珠釵作為點綴,那美麗的眼睛微閉,似乎已睡著。她的發髻被透進來的風吹散,自由地隨風飄拂著。

美好的事物總能勾引起人內心的那一抹柔軟。看到如此美景,安瑞禾心裏的怒氣減了大半,他屏退宮人,自然地坐在了文熙旁邊的椅子上。

察覺到身前有人,文熙下意識睜開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眼睛所見,她立刻又閉上了雙眼,又再次睜開。

這一次,她聲音沙啞而帶著幾許驚喜,道:“陛下,你來啦。”

說著,她優雅地起身,欲給安瑞禾行禮,卻被他拉了起來。

“陛下,臣妾失儀,請你責罰。”文熙的俏臉再次微微泛紅,道。

安瑞禾的嘴角泛出一閃即逝的笑意,女子這嬌豔無比的神態,使她整個人更加嬌豔欲滴,尤其是那雙美眸神采奕奕,仿佛要把他的魂都勾出來一般。

他欣然點頭,手掌微一用力,將女子整個身體圈向自己,頭低下來,停在女子雙眸上方,道:“熙兒想朕怎麼責罰你呢?”

文熙哪裏受得住他這般輕浮而又令人動心的舉止,她身子發軟,半倚在男子身上,臉色羞紅,道:“熙兒都聽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