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問、楊雲峰二人在盤坐在地上,張問打開酒葫蘆,大口的灌著酒。
“張大哥,你最近到哪去了?”楊雲峰問道。
“一言難盡哪,兄弟,呆會來人你一會便知。”張問答道。張問像是不想多說,似乎有什麼事情讓張問不願提起。
“兄弟,她來了,就在你身後了。”張問略帶著些淒苦道。
楊雲峰回頭看時就看到了一個女人。
月光下朦朧,但此時一抹月sè正照在她的臉上。
她就這樣懶懶散散的站在那裏,仿佛這一抹月光就為了她才照到這裏的。她沒做出任何表情,也沒有動甚至連手指都沒有動一下,但是楊雲峰感覺到的她的身體每一處都在動,好像每一寸肌膚都在默默的訴說。尤其是她的一雙眼睛半張半合的
,永遠都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當這雙眼睛望向你的時候,你立刻會感覺到她在對你默默的訴說,訴說著人生的寂寞和淒苦,低聲的訴說一種纏綿入骨的情誼,讓每個人都不得不去憐惜、同情他。這樣的人給人一種想走近她,了解她的感覺,但是一旦你想要走近她,卻發現她離你又是那麼遙遠,就好像遠在深深地海底,遙遠的天涯。楊雲峰從未見過這樣的女人,但是這樣的女人一定是每個男人都夢寐以求的。樂連城身邊有很多名jì,他們也很美,很高貴,但是和這女人相比簡直就是灰頭土臉的鄉下小姑娘。
楊雲峰承認她確實是一個值得等的人,自從她出現,張問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她,他看的不是他卓越的風姿,而是他幾十年來的變化。
她沒有說話,拿起張問的酒葫蘆就開始喝酒,仿佛要一口喝光張問那能裝下整個西湖水的酒葫蘆。
女人喝酒講究的是若隱若現,似乎不應該像她這樣喝法。但是她這樣喝酒不但不會讓人覺得粗野,而且別有一種風情,讓人不飲自醉。
她連喝了八口酒,羊脂一樣的臉上帶出一些紅暈。
“飄飄你喝多少才夠?”張問問道,他的話中帶著一種無奈。
“喝醉了才夠,這幾十年我說的本都是醉話。”向飄飄道。
“我實在想不到,這幾十年名揚天下的向飄飄居然是你!”張問說話間竟像一個二十歲的癡情少年,此時把所有感情都放在了他的愛人身上。
向飄飄仿佛心已碎了,看也沒有看張問。她抬起眼看著楊雲峰,楊雲峰看到她的眼睛,頓時覺得天上的星辰都為之黯然。
“我就是向飄飄,我們一家都是狐妖修煉得道的,我們的族人輾轉住進了惡人城隻有我姐妹二人漂泊在外麵,十年前,我們姐妹二人被惡人城主人以族人xìng命和zìyóu要挾秘密嫁到這空冥界,分別嫁給赤心、白玉做寵妾,我們本是狐媚自然受寵,前幾年我妹妹突然消失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那個帶我們來的人也不見了。”向飄飄說道。
楊雲峰覺得在她嘴裏說出的話有一種嚼碎辛酸的滋味。
“張問,你認識那個人是我的妹妹,她的下落隻有惡人城主人才能告訴你。你們走吧這酒葫蘆我留下,我還想再喝點,以後我差人給你送去。”
說完話,她忽的又陷入了孤獨,無論有多少人在她身邊她都是孤獨的。
“我在敬你一杯酒。”楊雲峰拿過酒葫蘆道。
“好,我希望這不是最後一杯酒。”向飄飄接過酒葫蘆繼續喝著。
二人回到了楊雲峰的住處已是天sè大亮,張問一路上默然不語。仿佛不但少了酒葫蘆也少了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