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裏偷偷地喜歡了一個同班男生很久,他的名字叫曲柏遠,他的身份和容貌是大多數女孩的夢中情人。
雖說能在這所中學念書的人,家世非富即貴,喜歡他的人也不少,可很少有人會去和他表白,就憑他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高冷氣息就能嚇退三成喜歡他的人。當然表白了也不會有什麼好的後果,反而會成為男生手中那本表白者名單中的失敗者。就他失敗者的那一欄足夠寫滿三頁了。
在父母和陌生的人麵前他像是天生的好孩子,學習好、樣貌好、禮儀好,但隻要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和學校裏的大部分人一樣挺愛玩的,喜歡搞曖昧但又不給名份,一直吊著,直到那人拖不住了開了口,他又會一本正經的拒絕。
傳聞他拒絕人時總會講一句話“對不起,快高三了,我對戀愛還沒有特別多的興趣。”
這三頁的名單中有男有女,有三個字的也有兩個字的,一排排整齊的列著。
像是我青春時期的兩點一線,在學校和家來回往複,再沒有其他別的事了,當然除了他。
大多數我回家的時候會見到他,他家就住我家的隔壁。在市中心的黃金地段總有人能買下當私宅來開發,兩家的關係還不錯,說是從爺爺那輩就認識了祖上是舊相識,不過關係和情懷總會被時間一點點抹去,現在也就父母那輩會互相送東西和打招呼了,我們這一輩連抬頭招手打招呼都難,隻有在長輩麵前做做樣子。
今晚吃飯的時候電視裏的財經新聞報道“淩晨四點曲世集團董事長被仇家追殺,意外身亡!集團資金鏈斷裂,內部亂作一鍋粥,群龍無首……”
我心裏不禁沉了一下,然後夾了一塊我最愛的可樂雞翅送進嘴裏,含糊不清的問“曲世集團怎麼這麼耳熟啊?”
“就是隔壁家的鄰居有你同學的那一家。”母親夾了一筷子青菜放進我碗裏。
“爸,為什麼這種事情出來要這麼快報道啊?不應該先穩住大局,安撫軍心嗎?這樣一搞市值蒸發的比誰都快。”
“江蘊,食不言 ,寢不語。”
“哦!”
父親在我的印象裏總以嚴父和慈父的身份反複橫跳出現。
直到接下來一句話讓我一個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在淡定和不淡定中選擇了原地站立。
“我們打算收養曲柏遠,做他的臨時監護人,這是他父親的意思。”
“爸!為什麼?”
“為什麼,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就憑他現在未滿十八歲,而且沒有靠得住的親戚在這邊,再說了咱們兩家也算是世交,你爺爺也喜歡他。”
“江江,現在他們家出了那麼大的事,我們總歸是要幫一幫的,還有你不是希望自己有個哥哥嗎,以後他就是你哥哥了。”
“媽,我吃好先回房了,您二位慢慢吃。”
為了盡早趕回房間,我的拖鞋都快要冒火星了,在上樓梯的時候還差點摔了一跤。
開燈關門上鎖,這些繁瑣的動作我一氣嗬成沒有一絲停頓,我背靠著門雙手捂著自己的心髒,感受著生命的力量,少女的心事像是鼓點,一次又一次有力的跳動著。
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喜悅,隻有暗戀過的人才會懂,我的周身像是被粉紅泡泡包圍了,裏頭編織的是少女所憧憬的夢。
爸媽的聲音還在我耳邊回蕩,但我還是有些不可置信,我要有哥哥了!曲柏遠要變成我哥哥了!
那他要搬來我們家住嗎?要和他一起上下學嗎?我可以叫他哥嗎?會和他一起吃早中晚餐嗎?可以每天都聽到他說話嗎?他會嫌棄我嗎?
那時我明白了一句話叫“近水樓台先得月。”
現在二十幾歲了回頭看發現那時的自己傻傻的,會因為他的一句話一個字一個動作而臉紅心跳,不過如果我的青春少了他的加入,那也沒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