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吵吵鬧鬧的那堆人,還是有些好奇:“那你管不管?”
“不管。”離修重新坐回座位,挑著碟子裏的菜細嚼慢咽。
“那我去看一看。”那女孩的聲音好熟悉,我得去確認一下。
好不容易從人群外圍擠到了稍微內圈一點的位置,一邊擠一邊沒少受圍觀群眾的白眼。當我能夠清晰地看到最中間的情況時,隻見一個身著紅色裙褲裝配著紅色翻口小靴的姑娘正在教訓著兩個被她的鞭子捆在一起的男子,那兩個男子尖嘴猴腮一看就不像好人。旁邊還有一個慈祥的老太太,拄著一根棍子安靜地站在一邊。
那姑娘又說話了:“你們還是不是人?老人家歲數比你們倆加起來還大,眼睛又不好,錢袋裏就這麼幾紋錢,你們也偷?”
剛說完,圍觀群眾們就附和著一人幾句快把那兩個尖嘴猴腮的人唾棄死了。接著那姑娘給他們倆一頓教育,還詳細問了他們在哪裏偷到那離雛宮節令符的事。等到官府來人之後,她把小偷交給官差就把周圍群眾給遣散了,還把錢袋還給了老太太,這才拍拍手以示解決的自言自語道:“我就說離雛宮再怎麼也不會有這麼掉份的人……”
一直站在一邊等著的我,迎上她衝我這邊仰起的臉,擺好一個好久不見的微笑滿意地看到了她驚訝無比的表情:“樂熙?真的是你?”
她一下子衝過來抓住我的胳膊,緊緊掐著說:“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沒死?你還活著?”
我被她掐得齜牙咧嘴,卻還是高興得不行,一個勁兒笑:“我沒死,但我現在被你掐得疼死了。”
她一下鬆開我胳膊,又把我緊緊摟在懷裏:“都快四年了,我以為,你已經……”說著說著她靠在我肩膀上居然嗚咽起來。我忙寬慰她:“哎呀!謝文珊!你別肉麻了好不好?跟你剛剛抓賊的形象太不符合了。”
她鬆開我一抹眼淚瞪一眼,聲音還是抽抽泣泣地:“你都去哪了?你不知道這些年什麼都變了……我都不知道從哪兒跟你說起,我有好多好多話想跟你說……”她正說著,突然很戒備地看著我身後,還下意識地想把我扯到她身邊。我還沒被文珊扯過去,後麵一隻手就按住了我的胳膊。行動永遠悄無聲息的離修已經站在我身後,笑著說道:“這位小姐,她可是我先發現的。”
文珊皺著眉看了看離修,又看了看我,咬了咬嘴唇說:“我也要跟著去。”
我不解地問她:“去哪兒?”
文珊臉一紅,說道:“離雛宮。”文珊的反應讓我覺得很奇怪。
結果離修的回答更詭異:“離雛宮你還沒去煩嗎?”文珊一聽離修的話,馬上一副劍拔弩張的備戰模樣。我左看看文珊,右看看離修,大徹大悟過來:“離雛宮的新當家是……”
雖然離修說得懶懶洋洋,文珊說得扭扭捏捏,但是幾乎異口同聲:“蘇誌。”
自從知道離雛宮的新大當家是蘇誌以來,本來還比較排斥跟著離修去離雛宮的我一下就變得積極起來。離修這種隨便怎麼樣都可以的變態性格,隻說路費自付就讓文珊也跟著上路了。我一路上就像好奇寶寶一樣不停地發問:“離雛宮宮主不是曆代皇後嗎?怎麼……蘇誌……”
文珊看見離修帶著一個草帽遮住自己的臉居然在睡覺,就暫時充當起離雛宮發言人,回答道:“大當家跟宮主又不是一個性質,大當家是離雛宮真正的一把手,皇後隻是有危險的時候跟大當家協商才能調令離雛宮弟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