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玄狐一族，神通自帶傷魂之力，還請仙長不要多事，就此離去。”秀娘捂著紅彤彤的額頭說著。
“巧了夫人，楚某最不缺的就是神魂之力，這是傷不到我的。”楚歌自信說著。
“此氣息亦帶催情效果，你若...”
楚歌直接沒好氣打斷，“你夫君在外麵，你跟我玩這個？”
秀娘表情一滯，顯然是忘記這茬了。
“仙長，你既然伏誅了鼠妖就放過妾身吧，妾身自成妖以來就沒有殺害過任何人，隻是跟我夫君一直廝守此處，還請仙長開恩。”秀娘神情戚戚，話音嬌柔，確實很有殺傷力。
“人妖殊途，你這不行，楚某是仙門弟子，自當...”楚歌稍稍緩和下來，但他話音未落完，秀娘卻是突然躍起。
身後的三條狐狸尾巴徑直朝楚歌襲來。
早有防備的楚歌輕喝一聲，豬妖鞭！
頓時，桌子上那根豬妖鞭迎風漲大，直接捆綁住秀娘，成龜甲縛狀跪坐在地上。
楚歌正欲繼續出手，大門被人推了進來。原來是陳縣令在外麵聽裏麵動靜越來越大，越想越不對，於是趕緊跑了進來。
“夫人你...啊，這是...”陳縣令也癱在了地上，驚恐的不是自己的夫人是妖怪而是她的身份竟然被楚歌看穿了。
“陳縣令，你夫人是狐妖，今日我便順道除了她，若再這般下去，你非得被吸幹不可。”楚歌看著陳縣令的反應，稍稍解釋了一句，就要結果這狐妖。
可出乎意料的是，陳縣令不知哪裏來的勇氣，直接護在了秀娘麵前。
“仙長，我夫人是不是妖我能不知道嗎？這麼多年了，為了夫人她，我仕途沒了，家產也沒了。而且誰家能保證不出一兩個妖怪，仙長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和妖怪交好嗎？”
“夫君...”秀娘含情脈脈地看著陳縣令。
楚歌看著陳縣令這般聲淚俱下的發言，不由陷入了沉思。
我不是狐神...
倒是比草蟒英雄靠譜。
他想了想，先收回了豬妖鞭，然後在桌邊坐下，問道，“說說吧，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楚歌原先的認知裏，想著可能會是類似於聊齋裏麵的通俗故事。
例如，書生救狐，狐女以身相許。
又如，書生風雪山神廟，狐女情隨伴終身。
但是當話本照進現實，直接就打破了楚歌的認知。
二十多年前，秀娘還是個第一境的小妖，和她的奶奶被仇人襲擊。
雖然最後僥幸勝利，但是代價極為慘重。秀娘幾乎快要魂飛魄散了，而她的奶奶受傷的更加嚴重，肉身也崩潰了。
後來情急之下，她奶奶為保住唯一孫女秀娘的性命，直接放棄了自己的肉身和大部分神魂意識，把自己的精魂融入秀娘體內，為其補足。
再後來，就是陳縣令路過那裏，救下了奄奄一息的秀娘。
在長時間的照顧下，日久生情，陳縣令也知道了對方是狐妖，但是根本不懼做那草狐英雄。
故事很簡單，但是楚歌聽完之後cpu都被直接給幹廢了。
肉身重要還是神魂重要？
就算放棄了神魂意識，但是秀娘的身體裏到底還存在著她奶奶的生命痕跡。
所以這個秀娘到底是什麼成份？
如果是她奶奶，那她爺爺怎麼辦？
她父親又該怎麼叫她？
若是變成一個全新的生命意識形態，那從倫理角度來講她和家裏人又該如何相處？
陳縣令在她家裏又該擺在什麼位置上？
各論各的？
楚歌腦子轉冒煙了也理不清，這很雷雨！
但是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夫妻到底是如此恩愛了二十多年，人妖殊途但情深似海，自己卻是差點成法海了。
許久之後，楚歌才揉著腦門問道，“那鼠妖是怎麼回事？”
“是我當年還未化形的時候就來糾纏我的，它一直想讓我跟他做道侶，我沒想到他能找到這裏來，還害了這麼多性命。”秀娘愧疚道。
楚歌恍然，原來鼠鼠他啊，是個這麼多年的老舔狗了。
不對啊，那鼠妖是追秀娘還是追她奶奶？
楚歌又麻了，這比考研數學題難解多了。
又片刻之後，楚歌才歎道，“你們說的我信，但是首先我得證明你夫人確實是個好妖，再討論殺與不殺。”
“怎麼證明！”夫妻二人眼裏湧上希冀的色彩。
“陳縣令你先出去一下，我要和你夫人單獨相處，我自有辦法測試。”楚歌指了指門外，說道。
陳縣令有些猶豫了，回想起方才自己夫人被那般羞恥的捆綁在地上，他如何不做他想。
“陳縣令，你也不想你夫人以後被別的修士打殺掉吧？”楚歌默默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