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大一點的少年,頭戴一頂青紗抓角兒頭巾,腦後兩個白玉圈連珠鬢環。身穿一領單綠羅團花戰袍,腰係一條雙搭尾龜背銀帶。穿一對磕瓜頭朝樣皂靴,手中執一把亮銀槍。那少年生的豹頭環眼,燕頷虎須,八尺長短身材。
史文恭挑了挑眉頭,這不就是張飛嗎?哈哈哈,小張飛哦。
另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生的是,唇紅齒白,蓄著一頭短發,衣袍的領口微微敞開,衣袍袖口卷到手臂中間,露出小麥色的皮膚,眼睛深邃有神,這個少年郎生的是英俊瀟灑,小小年紀就男人味十足。
史文恭看著小嶽飛,真是羨慕的雞兒發紫啊,這才是妥妥的大男主好不好,自己這是個啥?窮屌絲?
史文恭喊了一句
“師弟”
兩個少年轉過身,看著他,然後尖叫一聲,把手裏的長槍一扔,撲到他身上,差點把史文恭撲倒在地。
林衝對著史文恭嚷道
“師兄,你幹什麼去了,這麼多年也不回來,害我們好擔心,問師父,師父也不說。”
嗯?看來師父並沒有把那件事說給兩個師弟知道,那就還有救。
史文恭笑道
“師兄下山曆練去了,這不是就回來了嗎?”
然後從包袱裏拿出零食給兩人,摸摸小嶽飛的頭說道
“小師弟,有沒有想念師兄?”
嶽飛點頭道
“我才沒有,師兄幾年都不回來,肯定不想我們,我們也不想你,哼!”
看著傲嬌的小嶽飛,史文恭哈哈大笑,這種感覺真好,江湖再好,哪有家裏好?
林衝說道
“二師兄,大師兄去年年底也來過,還帶了好多東西。”
哦?大師兄盧俊義?榮華山位於福建,大師兄可是在河北啊,離的那麼遠都來了,不過走海路的話還是很近的。
史文恭笑道
“那感情好,師父一定很高興吧?”
小嶽飛說道
“師父剛開始還很開心,後來飯桌上,三師兄提起你,師父歎了口氣,就回屋睡覺了。”
史文恭歎息道
“都怪師兄不孝,師父在哪?”
林衝道
“師父在堂屋看書呢。”
史文恭對兩人說道
“你們把這些酒肉在廚房熱一下,準備吃飯,我去見見師父。”
“好的”
兩個少年歡天喜地的拿著酒肉去廚房了,對他們來說,山上的日子是枯燥的,能有人來,他們就很開心了,何況還是自己的師兄呢。
史文恭來到堂屋,師父周侗端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看書。
堂屋離院子裏並不遠,自己回來這麼久,師父也沒出來看看,肯定是還對當年的事情生氣。
當下也不矯情,直接跪倒在地,對著師父磕了幾個響頭
“不孝徒兒史文恭,給師父請安了。”
周侗冷哼一聲
“你回來做什麼?”
史文恭想起在江湖遊曆的這幾年經曆,竟然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不禁悲從中來,失聲痛哭道
“徒兒從小就跟隨師父,師父待徒兒如親子,徒兒不知感恩不說,還對師父懷恨在心,夜盜秘籍,徒兒深感罪孽深重,望師父責罰。”
屋內半天沒有聲音,過了良久,周侗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徒弟,歎息一聲
“看來這幾年,你沒有浪費時間,知錯就改就好,起來吧。”
史文恭用袖子在臉上胡亂擦了下,站起身,恭敬的站在師父旁邊等著訓示。
周侗對著他說道
“你既然拜我為師,我段沒有不教你的道理,可當初你心性不定,為人偏執,為師怕你學的越多,對社會危害越深啊。”
史文恭恭敬的說道
“都怪徒兒當初鬼迷心竅,如今在江湖闖蕩了幾年,徒兒也想開了,武術都是次要的,心性才是最重要的。”
周侗撫須輕笑
“能想通就好,不錯,不錯。”
這時候屋外傳來林衝的聲音
“師父,二師兄,吃飯了。”
史文恭狗腿的上前趕緊扶著周侗,周侗笑罵道
“我還沒有七老八十走不動道的時候,用不著你這樣。”
不過也沒有阻止,他能感覺到史文恭真的是性情大變,和換了個人一樣,擱以前,史文恭是斷不會這樣做的,看來江湖是真的鍛煉人啊。
飯桌上,兩個少年已經擺好了飯菜和碗筷,然後在兩個少年驚訝的目光中,史文恭扶著周侗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