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半身子都被鮮血染紅,淡粉色的床單被鮮血染成暗色。
祁辭跑回自己的房間。
拿著白色的毛巾捂在她的手腕處。
稚嫩的小臉緊皺在一起。
“媽媽,你怎麼這樣不小心啊!”
“疼不疼啊!”
“小辭給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說完,把毛巾拿開,朝著手腕處吹氣。
看著鮮血又從裏麵湧了出來,緊張的再次用毛巾捂住,無助的看向她。
“”還要再捂一會。”
“等不再流血,小辭去給你拿創口貼。”
可他發現。
等他再次把毛巾拿開,還是會往出流血。
他脫掉拖鞋上床,跪在母親的旁邊,推著母親的身體喊她。
“媽媽,你快醒醒。”
他推了一次又一次,依舊沒有看見母親睜開眼睛。
“媽媽,別睡了。”
見母親還是不醒。
重新拿起毛巾學著母親給他包紮傷口時候的樣子,一圈一圈的纏在她的的手腕上,胡亂的係在一起,重新跑上床想要叫醒她。
看到她的枕頭旁放著一張照片和一張白色的紙。
他把照片拿了起來。
上麵的是他的父親和一個女人。
兩人親密的貼在一起,臉上揚著笑。
那種笑容,他從未在祁風城的身上看見過。
或者說是,從來都沒有對他和母親有過這種笑容,有的隻有暴力和毆打。
等保姆上班時間來了。
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
她看見麵前的場景,驚恐的大喊著。
祁辭聽見她打電話的時候,朝著對麵說了一個死字。
他不懂死是什麼意思。
隻知道母親今天真懶,睡到現在了還沒醒,比他都能睡
保姆打完電話就想上前把他抱開。
祁辭緊緊的抓住母親的衣服,任憑保姆怎麼拽都不鬆手,視線一刻不離地盯著自己的母親。
直到祁辭爺爺來。
把他強硬的抱離了母親的身旁。
他看見一群穿著白大褂衣服的人走進室內
沒過多久 ,走出來跟著祁老爺子說。
“人沒了。”
他看見爺爺搖了搖頭,用他看不懂的眼神看看著自己,然後擺了擺手。
祁辭看見母親被蒙上了一層白布,被那些穿著白大褂的人抬下樓。
祁辭想跟上去。被拉住。
他看見爺爺紅著眼望著他。
他問,“他們要把我媽媽帶去哪裏?”
祁老爺子沒說話。
把他抱在懷裏,抬腳就走。
無論他怎麼掙紮,祁老爺子都沒有讓他再看自己母親一眼。
……
……
半年後。
他一直被祁老爺子帶在身旁。
而他再也沒有看見過母親。
某一天的下午。
祁風城領著一個女人來見祁老爺子。
他認出了那個女人。
正是半年前那張照片上的女人。
她彎下腰,眉眼彎起注視著自己,抬手摸上他的頭說著,“以後我就是你的媽媽了。”
那年冬天異常的冷。
那年他隻有5歲。
那年他第一次意識到。
以後再沒有那個疼他寵他的母親了。
他的媽媽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