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樂帝像是實在不想聽下去一般,隨意的說著,說完便火急火燎的下朝了。
“誒?”穆南之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見到景樂帝已經離開大殿了,有些憎惡的看著還站在原地的穆聿風。
“皇兄,下次可沒這麼好運了。”
穆聿風有些得意的回答:“希望下次如皇弟所言。”
王黨的兩隊官員麵麵相覷,互相都看不順眼,中立一黨早早的就離開了,根本不敢在這裏多待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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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樂帝一下朝便回到了禦書房,聽見偏殿傳來的笑聲,原本有些沉重的心也放鬆些許。
這時一個黑影突然閃現出來,跪在大殿之上。
“王,明煙樓傳信。”
黑影將手中的信函放在案桌上,低頭等待下一步指令。
景樂帝微勾的嘴角瞬間消失,他拿起那封信函細細端詳。
看完之後,他的眼睛看向大殿中央正在燃燒的龍涎香,戲謔一笑道:“他們的手伸的挺長啊,都伸到朕身邊來了。”
“影一,把這爐火熄了吧,裏麵加了不幹淨的東西。”
“是。”影一朝飄出細煙的瓷爐裏丟了一樣東西,裏麵的火慢慢熄滅,直到火星子完全消失。
“退下吧,明煙樓若有消息,盡快送來。”
影一閃身離開,如同一道影子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來人,去把福公公叫來。”
景樂帝繼續批改奏章,他的表情完全沒有徐時笙看見的那般隨和,現在的他看上去是真正的帝王,不怒自威。
福公公很快趕來,他敏銳的覺察到此時情況有些不太妙。
“皇上可是遇到什麼煩心事?”福公公以為是早朝之上,大臣們讓景樂帝不悅了,關心的問道。
“公公進宮多久了?”景樂帝沒有理會福公公的話,自顧自的問道。
福公公笑了笑,回答:“老奴四歲進宮,跟隨先皇五十載,算上今年正好五十五年。”
“五十五年,這麼久了,想當年福公公是看著我們幾個長大的。”景樂帝目光有些複雜的看著跪在大殿上的人影。
福公公沒注意這眼神,他一直低著頭,沒有直視景樂帝,回憶往昔,有些感慨的說道:“是啊,轉眼皇上和王爺們已經這麼大了,老奴真心替先皇感到開心。”
“既然如此,福公公為何在這龍涎香中下毒。”當景樂帝說出這句話時,一直低頭的福公公立馬抬頭,眼中滿是驚訝和不解。
“老奴怎敢下毒,老奴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謀害皇上啊。”福公公明顯是慌了,他這才反應過來,原本應該充滿龍涎香的禦書房,此刻一點味道都沒有。
福公公矢口否認,景樂帝卻並未當真,禦書房的點香工作一直都是福公公親自負責,從不假手於人。
如今出了紕漏,他有最大的嫌疑。
“來人,將福奇押入慎刑司,由永安王親自審理。”
“是。”門口的守衛直接上前壓住還在掙紮的福奇,他一直在喊冤,花白的頭發零散的披在雙肩,他的額頭更是因為不斷撞擊地麵有些破皮流血。
景樂帝沒理會福奇的聲音,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守衛將人帶離,讓人不寒而栗,隻是沒人見到他手心的禦筆已經斷成兩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