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由割鹿刀引起的鬧劇最終以沈飛雲讓出盟主之位收場。 沈飛雲把所有罪狀攬於一身,企圖保下沈璧君。連城璧看出她的意圖,也不點破。現在無需他多言,也會有人跳出來踩上沈飛雲一腳, 牆倒眾人推,這個江湖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
沈璧君看著母親日漸消沉,她恨自己不該將割鹿刀藏在沈家莊內,也恨蕭十一郎,如果不是蕭十一郎,沈家怎麼會在一夜之間成為眾矢之的,她更恨連城璧,恨他殘忍無情,連澤天早已去世多年,她想以沈家莊守住連城璧,給他一個家,她上輩子欠他的一個家,為什麼連城璧要這麼對她,想到這,沈璧君忍不住苦笑,她摸到了蕭十一郎給她的狼牙鏈子,她找到連城璧之前,先去找了蕭十一郎,她想和過去有個了結,她在樹屋內看到了連城璧的蕭,她冷靜的告訴蕭十一郎他們倆沒可能,但結果呢?他們倆背著她有了一個孩子,她終於嚐到了背叛的滋味。
沈璧君看著屋內跳躍的燭火,本來麵無表情的臉上浮出一絲癲狂,“沒關係的,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城璧。”
沈飛雲被趕下武林盟主的位子,如同當年連澤天一般,不過連澤天自盡了,她卻沒這個勇氣,她放不下沈璧君,她知道沈璧君放不下連城璧,夜裏,母女倆相視而坐,沈飛雲看著她說:“你是不是還想要他?”沈璧君沉默不語,沈飛雲幽幽道:“母親允許你留下他,在毀掉無垢山莊後。”
沈璧君看著沈飛雲,她知道母親的意思,可她不敢拿無垢山莊去賭。沈飛雲見女兒麵現難色,她放緩語氣說:“連家的小子,我怕他一開始就準備報複沈家了,你若不折斷他的羽翼,怎麼留得住他?”
“無垢山莊沒了,他更不會在我身邊。”沈璧君搖搖頭說。
沈飛雲嗤笑一聲,“如果他什麼都沒了,連自保都難呢?”
沈璧君顫抖著聲音問“母親你的意思是。。。廢。。。”
“不廢了他的武功,你永遠得不到他,還有,你不想授印他嗎?”
“他已經被人授印了。”沈璧君苦澀道。
“去掉不就行了。”沈飛雲笑道。
“坤澤一輩子隻能被一人授印啊。”
“可你還是想要他,不是嗎?苗疆秘術可去印重授,不過你隻有一次機會,你不想試試嗎,璧君?”
無垢山莊內。
連城璧此時正召集眾人商議盟主之位,就在沈飛雲東窗事發之時,各大門派有頭有臉的世家均收到天宗的邀請函,說是不日將宴請各位豪傑共聚玩偶山莊,不用說,想必是個鴻門宴。如此一來,本令眾人眼紅的盟主之位一下子成了燙手山芋,連城璧見商量幾日均無結果,心裏鄙夷不已。後來不知誰提議,讓連城璧出任盟主。連城璧把玩著手中的玉杯,也不言語。
楊開泰突然發話:“城璧坤澤之身,在坐諸位多數都是乾元,之前諸位可是搶的火熱,現下有麻煩了,推他上位,不覺得太不負責任嗎?”
“楊公子此言何意?連公子雖為坤澤,但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況且又是已故連盟主的愛子,有何不可呢?”
“就是,就是。”
連城璧玩味的看著眾人,見戲唱的差不多了,他微微一笑道:“城璧謝過各位重托,既然如此,我也不推脫了。”
眾人一聽,當即示意,“願追隨連盟主,剿滅魔教。”
連城璧夜裏安置好眾人後,回到屋內,一個黑影出現在門外,他歎了口氣:“我不是說過,沒有事不要來找我嗎?”
連城璧見黑影沒有要動的意思,他推開了門,“進來吧。”
“公子,我錯了,我下次不會這麼不小心。”無霜順從的跪在連城璧身邊。
“你做的很好!我應該獎你的。”連城璧挑起她的下巴,溫柔的看著她“你喜歡我?”
未等無霜回答,他又小聲笑道:“應是喜歡吧,不然你也不會做這種事。”
“公子我。。。”無霜想告訴連城璧,她可以為他做一切,隻不過偷封信,算得了什麼。
“那你再為我做件事吧。”連城璧眼裏閃過一道殺意,袖中劍已出,生生的插過無霜的喉嚨,她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倒向連城璧懷裏。
連城璧就這樣抱著她跪坐在地上,他身上的白衣染上了無霜的血,妖冶的可怕。連城璧撫著她的長發,喃喃道:“隻有你死了,我才能放心,下輩子記得長點心,不要再喜歡上我連城璧這種人。”
連城璧又想到了蕭十一郎,他想著你知道我是這種人,還會要我嗎?可他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他生是連家的人,死是連家的鬼,他肩上擔著的是整個無垢山莊的擔子,哪怕他重活一世,他割舍不了的就是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