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東海邊,李蓮花身著白色大襖,平靜地望向海麵,天空是一片蔚藍。太陽懶散地掛在天邊,似是一幅美妙的畫卷。

兩個騎著白馬的人從不同的方向奔來,卻極有默契地同時停下,望向海邊站著的那人。李相夷早就聽到他們騎馬的聲音,唇邊掛著淡淡的笑容,但遲遲不肯回頭。任憑海風在自己的臉上肆意地刮,初春的的海麵雖有些寒涼,卻不至於身著大襖,身上是一件極厚的素色長衣,襯的他臉色極為蒼白。身後的兩人也隻是靜靜地看著,不想打擾他。

忽然,李相夷眼前有些發黑,他急忙閉眼調整,再睜開雙眼,情況沒有好上半分,一陣眩暈感襲來……身後的二人急忙跑上前去,接住即將摔倒在地的他。

四顧門舊居

那日李相夷暈倒在東海後,就被笛飛聲和方多病背回了四顧門,關河夢一早聽說找到了李相夷的蹤跡就來到四顧門等待。看到他被方多病背回來時,他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李相夷居然還活著!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至於他被背回來,這太正常不過了,即使他真的解了毒,那身子定然也像紙糊的般。

雖然心裏是這麼想的,但當方多病把人放在床上時,他還是立刻走上前去,開始診脈。床前聚集了很多人,佛彼白石四人都在,還有肖紫衿、喬婉娩、劉如京、展雲飛……

關河夢診完脈,緊皺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方多病急切地問他:“怎麼樣,他還好嗎?”關河夢看著床上的人,緩緩開口:“他的碧茶毒解了大半,但至少要養上一年。這期間碧茶毒會一月一發,每日都需服藥,且會失明一陣子,切記不能讓他情緒太過波動,不然病症會更嚴重。”他邊說邊寫了一張藥方交給方多病“照這張方子上抓藥,每日三頓,缺一不可。我每月會來給他診脈,先為他行次針,暫且壓製住碧茶毒。”說著掏出金針為他行了套針法,果然見因這碧茶毒暴起的青筋已壓製住不少。

他鬆了口氣,眉眼也漸漸鬆開,向方多病等人囑咐道:“他的身子不能受涼,內力雖然恢複到原來的四成,但不到危急時刻盡量不要用。另外,別讓他再跑了!”最後這句格外加重了語氣,可以理解,畢竟他是親眼看見這人生命垂危時還出逃的。

三日後

李蓮花睜開雙眼,眼前漆黑一片,閉目調息,再睜開,漆黑依舊。他自嘲般笑笑,卻又控製不住的咳嗽,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似的。

方多病從門外衝進來,看見床上的他,靠在床頭,冷汗直流,眼神空洞,沒有聚點,唇邊掛著一抹微笑,細細看來竟有些悲涼。他忍著眼淚噴湧而出的舉動,跑上前去扶起李蓮花,為他順順氣,等他好些了,將床旁放置的溫水放到他嘴邊。看著李蓮花喝完,將杯子放回原處。輕輕替他蓋上被子,小心翼翼問:“怎麼樣,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