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要人，她肯定會跑。”時序川說，“就假裝不知道她就是葉溪，去跟李家求親，我把她重新娶過來，正好把之前沒來得及辦的婚禮，給辦了。”
“陳姨已經準備好禮品了。什麼時候去？”
“明天早上，你打個電話給李總，跟他約個具體時間。”
“是。”劉和心轉身，剛想走出去，時序川桌上的電話響了。
他往回看，見時序川已經拿起話筒接聽了。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時序川眉頭慢慢皺起來，最後說了一句：“讓他們上來。”
不過一會兒，兩位衣著樸素的，六十多歲的老伯阿姨上來了。
兩個人戰戰兢兢，手足無措，不敢正眼看時序川。
隻覺得他氣迫壓人，通身貴氣。
時序川上下打量他們，問道：“你們說，你們是葉溪的親生父母？”
老伯顫顫巍巍地點頭：“我們一直在找她，前兩天進城，才看到大街上播放的屏幕上，有她的照片。”
時序川眼神犀利地看向他：“你們怎麼認為她是你們的女兒？就憑一張照片？”
老伯麵對時序川陰鬱的眼神，嚇得手有些抖。
從兜裏掏出兩張老舊已經泛黃的照片，遞給時序川。
“第一張，是她媽媽年輕的時候，她跟她媽媽長得一模一樣。”
“第二章，是她剛一歲的時候，我們帶她到城裏的照相館拍照留下的。”
時序川看了眼阿姨年輕時候的照片，是跟葉溪有幾分像。
另外一張葉溪小時候的照片，那雙黑溜溜的眼睛，以及彎彎的眉毛，都能看出葉溪的影子。
他把照片還給老伯，對劉和心說：“去給兩位老人家倒杯熱水。”
劉和心很快就倒了熱水來。
老伯和阿姨接過水杯的時候，連聲說謝謝。
時序川說：“我太太以前叫什麼名字？”
老伯剛要喝水，聽到時序川問，馬上放下水杯，放到茶幾上，磕磕巴巴地回答：“我們姓趙，她叫趙葉溪。”
“你們是怎麼把她弄丟的？”
老伯支支吾吾的，不敢說出來。
趙阿姨表情有點難堪，也是低著頭，不敢說話。
時序川說：“既然你們找上我，有什麼就說什麼。我希望你們實話實說，才能盡快找到她。”
趙阿姨雙手絞在一起，好一會兒，在時序川那雙逼視的眼睛下，小聲地說道：“我們不是把她弄丟的。她生病了，我們到北城來看病，醫生說要三萬塊錢。我們都是農民，那個時候，我們農民一年收入就一千塊錢，去哪裏要幾萬塊錢啊？”
劉和心問：“所以你們把女兒丟在火車站？”
趙老伯說：“她跟著我們，也是死。我們想著，把她放在城裏，這裏有錢人多，可能她還能活下來。”
時序川說不出自己什麼心情，沉著聲說：“火車站是人販子最多的地方，把她丟在那裏，隻會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