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陸琰用自己的校服抹了一把鼻涕和淚水,無意中看到安子初也站在人群裏看他們。
不是說她喜歡序川嗎?怎麼看到記者懟著序川拍,看到序川蹲在地上,也不過來幫一把?
很快他又覺得這是道德綁架,他們不是誰的誰,安子初不幫忙也情有可原。
“哎唷,瞧瞧我們高高在上的貴公子,怎麼趴在地上哭啊?”
榮俊坤帶著自己的兄弟,邊鼓掌邊慢悠悠踱步過來。
“嘖嘖嘖,可憐啊,可憐啊,昨晚上沒有了爸爸,今天又沒有了媽媽,剛才又沒有了爺爺…”
榮俊坤對著記者們得意的笑,“你們還不知道吧?噓!他也沒有外公和舅舅了!哈哈哈!是不是很可憐?”
徐陸琰抓住榮俊坤的衣領,“你他媽姓畜生啊?”
榮俊坤依然笑得燦爛,拍了拍徐陸琰的手臂,“我這不是哀悼來了嗎?怎麼就是畜生了?”
遠處警車鳴笛,時序川擦了擦眼淚,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暴躁。
他沒有理會榮俊坤的冷嘲熱諷,而是跟劉和心處理家人的後事。
時家的事再怎麼捂也捂不住。
時氏集團一夜之間,像高樓大廈,突然傾塌,死傷無數。
所有利害關係人都上門討要說法,很長一段時間,時序川活在別人的謾罵指責中。
時家的別墅被貼滿字條,拉滿橫幅,潑盡油漆。
他在家裏躺的第七日,徐路琰跑到時家來拉他出門,要他去學校讀書。
“你躲在這裏當縮頭烏龜沒有用…榮家不也是破產了嘛,榮駿坤天天到處蹦噠,像沒事人一樣到處找茬…”
“時叔叔那麼睿智,肯定替你留了一條後路的。你要是逃避,時叔叔不是白費心機了?”
徐路琰看見他兩眼空洞,幹脆說,“你要實在不想活,就跟叔叔阿姨一樣,我替你收屍,保管給你個盛大的葬禮。你要是想活,就起來跟我一起去學校。我們才十六歲。以你的能力,你十年後肯定能事業有成。”
“我算算啊,十年後,我們也才二十六歲…你看,二十六歲多年輕啊,很多人可能還不開竅啊…”
“我自己呆一會兒,你回去吧。”
“哎…明天我在學校等你…”
徐路琰下樓的時候,劉和心問他怎麼樣了?
“他情況很正常。序川他心裏強大,不會頹廢太久,但也得需要時間,讓他緩一緩。”
翌日,徐路琰剛在學校門口下車,就看到時序川也來了。
這出乎徐路琰的意料。
兩個人走到門口,看到榮駿坤在找安子初的茬。
“昨天不是在現場嗎?今天怎麼就唯唯諾諾的了?”
榮駿坤用木棍拍打著安子初的臉,安子初臉疼得不行,嚇得不敢說話。
徐路琰說:“這狗大清早就吠,誰家那麼沒有素質,籠子也不關好,讓狗跑出來了?”
榮駿坤看向時序川:“喲喲喲,這不是我們剛失去家人,現在正活在地獄裏的貴公子嗎?今天舍得出來曆練了?”
時序川沒說話,路過榮駿坤的時候,抓住榮駿坤的木棍。
安子初見得救了,立即跑去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