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陪你幾天。”
“真的？”
“後天我們回去了，我陪你去爬山，逛街，陪你看電影，陪你吃你想吃的東西……你想去哪裏，我都陪你去。等你膩了，我再回學校。”
葉溪的鼻尖發酸，眼眶慢慢熱了。
“雖然我很想你留下來陪我，不過還是學業最重要。”
她知道這個時候是李以溫壓力最大，最忙的時候。
放下手中的實驗項目，跑回來陪她逛街，不像他的風格。
以前她一個人孤獨久了，茫然，心灰意冷，想著就這麼渾渾噩噩過下去。
是他給了她人生的希望。
隻要有他在，葉溪覺得自己好像不那麼孤獨。
不管是智力缺陷的他，還是現在的他，都能讓她感受到一種不一樣的安穩。
汽車到了北城大學附屬中學，他停穩車，又點了一下她的額頭。
“論文不差這幾天。”
葉溪咧嘴笑，下車後，就挽著他的手臂。
夜市人很多，都是附近的高中生和大學生。
空氣中彌漫一股孜然烤肉的味道。
葉溪心裏仿佛有潺潺的浪花湧過,不激烈,而是溫和的,柔軟地衝刷著。
“那你回北城了，要不要去拜訪一下老師們？”
“下次吧。”
“為什麼？”
“這次把時間都給你。”
葉溪仰頭看他,燈火映出他眉眼模糊的輪廓，黑夜也掩不住他棱角的鋒利。
他話不多,不會哄人,清冷寡淡,喜怒很少表現出來。
可是他突然出現在拍賣現場，給她驚喜。
用很平淡的語氣告訴她，願意把時間都給她。
看到她不做聲，李以溫輕聲問：“你的公司，是不是忙不過來？”
葉溪回神，搖頭：“忙得過來！有黃總坐鎮公司，基本不用我出麵。”
瑞光的經營已經步入正軌，黃卓弘本就是一身本事，他看著就行。
至於設計，她在哪裏都可以畫稿，偶爾出去走一走，還可以激發靈感，多積累一些素材。
李以溫嗯一聲，拉她在一家奶油炸糕店鋪前坐下。
老板問他們要幾份？
葉溪說：“一份。”
奶油炸糕，吃一兩個剛好，吃多了會膩。
老板很快上了一碟，一共有七個。
她拿筷子先夾了一個給他。
李以溫卻推過來，“你先吃。”
葉溪抿唇笑了笑，然後先吃了。
她又換了一雙筷子，夾了一個給他。
李以溫張嘴吃下了。
她吃了三個，李以溫吃了四個。
走了幾步，他們又來到銅鍋涮肉。
剛坐下，他們就聞到了涮肉的香味。
葉溪點了羊肉、牛肉，李以溫點了一些素菜。
兩個人正吃著，旁邊的位置來了幾個人。
“大冬天，還是吃火鍋好。”
“大晚上的，吃那麼多，明天我又要胖兩斤了。”
“一會兒去唱歌，把熱量消耗掉。”
“又看到旁邊的情侶了，還真恩愛。”
葉溪聽他們三言兩語聊天，覺得聲音熟悉，看過去。
對方也正好看過來。
因為對方戴著帽子，葉溪並沒有認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