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安陽嗤聲,風月場上,很少見時序川有興致。

不喜歡玩女人的男人,討好起來都難從下手。

時序川這種商人,在圈子裏出淤泥而不染,十分惹人厭惡。

就他媽他清高,來這裏看大家玩!

唯一見時序川發火的,還是好多年前。

安子初在這裏賣唱當服務員,然後時序川黑著臉走進來。

他一把奪過安子初手中的話筒,拉著安子初走了。

留下圍著安子初耍樂的一眾油頭粉麵男人。

這麼多年,時序川身邊的女人,也一直隻有安子初這一個。

“對不起,先生……我,我真的,真的不能再喝了……”柔軟帶著哭腔的嗓音,“我真的不能喝了……”

朦朧曖昧的光線裏,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一個響亮的巴掌聲就響起來,

“操,來這裏不就是為了賺快錢嗎?喝不了來這裏幹什麼?裝柔弱給誰看?”

大家看過去,一個女孩子被腦滿肥腸的男人掐著下巴,被迫抬頭看他。

餘少沿血氣方剛,當場就站起來。

這種場景,在這種場子裏幾乎每天都會上演。

在這裏英雄救美就是個笑話。

就好像在風花雪月的地方,尋找愛情一樣。

馬安陽麻木到,就算那個男人拿煙灰缸砸一下女孩子的頭,都不會眨一下眼。

但見餘少沿站起來,想起他還在追李葉溪,就做個順水人情。

馬安陽拉住餘少沿,“那是林總點的女孩子,付錢了的,你不怕人家給餘氏使絆子啊?”

餘少沿罵道:“少他媽跟我說這些,你不就是這種人?”

馬安陽下巴指了指時序川的方向,示意餘少沿別打擾客人耍樂。

那女孩已經哭花了妝,下巴痛得好像已經脫臼了,她忽然狠狠的咬住唇,像是魚死網破一般,“我就是不喝!你殺了我啊!”

聲音裏的哭腔都沒有了,變得強自鎮定起來,“我隻是來陪酒的,如果林總有其他的需求,麻煩你換一個人。”

“老子今天還就是看上你了,”一巴掌扇到她的臉,下一秒整個人都被從地上扯起來扔到了沙發上,男人壓上去。

女孩沒想到男人會在大庭廣眾下強迫她,全身都嚇得發抖,顫著嗓子尖叫,“你放開我…放開我,別碰我…放開我…”

餘少沿和馬安陽看到時序川似乎陷入某種久遠的回憶,眉頭皺得越來越深。

馬安陽慣會看眼色,知道前麵的林總幹的這事,讓時序川反感了。

這會兒他鬆開餘少沿,想讓餘少沿上去阻止。

卻見時序川很快回過神來,不緊不慢地摁下打火機,幽藍色的火焰點燃他手指間的香煙。

在火光掐滅的瞬間,那張淚痕滿滿甚至花了妝容的臉映入他的眼簾。

明明她過得也不如意,為什麼可以總是積極地生活?

陽光快樂的。

心如死灰的?

那是她走後留給他的記憶。

你別碰我!

你滾!

這是那一年,她對他說過的最多的兩句話。

時序川吸了一口煙,帶著煙草味的青白煙霧從高挺的鼻梁下徐徐噴出,手指彈了下煙灰,“林總,褲腰帶還是勒緊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