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時序川帶安子初回來,葉溪跟時序川從相敬如賓變成三天兩頭吵架和冷戰。
葉溪心灰意冷後,一直要跟時序川離婚,請他放她走。
她沒有做錯什麼,當初葉家遵守兩家婚約,舍不得讓大女兒葉秧嫁給一個落魄的公子哥,讓她這個養女嫁過去。
從始至終,她不知道時序川的過去,不知道時序川有喜歡的人,就算不喜歡他,她仍然一心一意待他。
為了讓時序川跟她離婚,她無時無刻不求他放了她。
她被折磨得病倒了,躺在床上,身上滾燙,意識模糊。
時序川忙前忙後,衣不解帶照顧她。
她拖著病弱的身體,在床上依然苦苦哀求他,隻要放了她,她可以離開北城,換手機換號碼,再也不出現在他們麵前,不會打擾他們的生活。
時序川坐在床前,深灰色襯衫袖子卷起,默默把冷毛巾擰幹,替她擦拭額頭上的細汗,動作細致溫柔。
但不管她怎麼說胡話,怎麼懇求,他一言不發,隻是靜靜照顧她。
葉溪清醒了點,雙眼直直地看著他。
他那雙狹長的眼裏,沒有溫度,隻有薄涼寡情。葉溪終於明白,他不會心軟,他這輩子不可能放了她。
不管她做什麼,都會有無數的保鏢監視她。
她痛苦到窒息。
她再一次生氣,推開他的手:“你別碰我,你讓我惡心,別碰我,你滾。”
他垂眸,輕輕擦拭她眼睫上的淚珠。
“我們相識於微末,你是我的太太,時家的兒媳婦。生,你是我的妻子,死,要埋進時家的陵園。”
時序川把時家再一次送上頂級富豪階層後,第一件事就是把時家的陵園修整了一遍。
他重新安葬了時爺爺,以及時父時母。
“葉溪,墓地我已經規劃好了,百年後我們就住在陵園的山腳下,那裏山清水秀,隻有我們兩個人,你肯定會喜歡。”
葉溪閉上眼睛,讓他滾,快滾,別讓她恨他入骨。
時序川狠辣無情,自私涼薄,能屈能伸,彎腰能幫人擦鞋。站起來了,也會毫不猶豫扼住欺負過他的人的喉嚨,置別人於死地。
葉溪思慮過重,肝氣鬱結,這一病,斷斷續續地兩個月才好起來。
時序川每晚都抱著她睡,那時候她已經學會用沉默反抗,不再因為一點小事脾氣就被點燃。
為了把身體養好,她每晚強迫自己睡覺。
那晚她在時序川懷裏沉沉睡去。
夏季雨水多,特別是半夜,會突然電閃雷鳴,大降暴雨。
烏雲籠罩整個大地,明亮的電燈好似都被染成黑色,讓整個世界陰暗起來。
在一聲悶雷響徹雲霄時,伴隨著尖銳的女聲從一樓傳出來,詭異瘮人。
時序川突然鬆開她起身,穿著睡衣就往樓下跑。
葉溪睡得很沉,隻是迷迷糊糊地聽見了女聲。
等她掙紮悠悠醒來,才意識到那是安子初的尖叫聲。
葉溪也匆忙跑到一樓,想看看是怎麼回事。
窗外雷電交加,她站在走廊上,看到安子初靠在臥室門框上,邊抹眼淚邊哭,楚楚可憐,十分需要別人的懷抱。
“序川,對不起,害你半夜跑下來陪我。今晚的雷太可怕了,平時我躲在被子裏忍忍就過去了,可是剛才…我還記得,當年學校停電下雨,也是你這個同桌給我…”
轟隆一聲,一個閃電由遠及近打過來。
像閃光燈照亮了別墅裏的一切。
葉溪蒼白著一張臉,靜靜地看著他們兩個。
一個是她的丈夫,一個是丈夫的白月光。
安子初往她這邊看過來的時候,瞳孔放大,尖叫地拉住時序川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