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韋無疾,一名清澈愚蠢的大學生,卒於2035年1月1日,這天既是我的生日又是我的忌日。
我的魂體飄在半空中,望著被推入焚燒爐的軀體,內心毫無波瀾。
唯一遺憾的大概是還沒集齊全圖的陰陽師吧。
並不是我沒心沒肺,隻因我是一名孤兒,這次的喪葬費還是靠我那幾名損友湊的。
我的魂體漫無目的飄著,心中疑惑:黑白無常怎麼沒來接我?
隨即一陣巨大的吸力將我向後吸去,我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天旋地轉,一聲“撲通”,我墜向地麵,四肢百骸猶如巨石碾過,痛不欲生。
“奇怪,我都成阿飄了,怎麼還會有痛覺?”
過了一陣,我緩了過來,扭動著僵直的身體,好讓自己舒服些。
站起身來,環顧四周,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森林,廣闊無邊,身旁是一條清澈的溪流。
我撓了撓頭,看著水中的倒影,發現自己又擁有了實影,麵容清秀,身著羽織,腰間別著我前世最為喜愛的玉笛,但因為從天而降的緣故,帶上了些許塵土,略顯狼狽。
麵對此等變故,我內心接受良好,畢竟人依舊是自己,既不缺胳膊又不少腿。
心中卻疑惑叢生:我都已經駕鶴西去了,但現在好像又活了?
無解,隻能順著水流向下尋找人家尋求幫助。
所幸幸運女神站在了我這邊,讓我尋到了一處神社,香火綿延不絕。
我拉住一名巫女,露出可憐的眼神,向她自薦:“姐姐,我父母離世,被賊人拐賣,好不容易逃出來,眼下舉目無親,身無盤纏,請問你們這還缺打雜的嗎?我吃苦耐勞,什麼都幹,隻要管飯。”
令我驚異的是我出口的語言不再是華夏語,而是“小日子過的不錯”語。
但憑借良好的適應能力,我很快完成了自我調整。
大概是我的突兀,讓那位巫女受到些許驚嚇,讓她不禁向後退了幾步,但大概又被我的楚楚可憐的神情打動,讓我等等,隨即又進入神社。
不久,那巫女便隨著一個男子出現在我的視野中,我猜測應該是這個神社的神官。
男子神情溫和,用輕柔的嗓音想我說到:“日向與我講述了你的情況,也是個可憐人,正好我們神社缺少人手,今天你先準備準備,之後便留下來吧。”
我眼神發光,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瘋狂點頭,生怕眼前這位神官反悔。
我這般滑稽的表現取悅了他們二人,讓他們捂嘴偷笑,但我並不在乎,至少我擁有了暫時的庇護所。
在我安頓下來後了解到神社裏一共兩人,一位是引薦我的巫女:鬆下日向,一位是神社神官:鬆野宏宇。
這個神社供奉著的神明大概挺有名,可惜我未曾對這邊的神明有過多了解,也不想了解。
一番整頓下來,也入夜了。
我取下腰間的玉笛,輕撫笛聲,眼帶柔情神色懷念,將玉笛輕抬,湊近唇邊輕輕吹氣,笛聲悠遠綿長,隨著蟬鳴流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