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春風本溫柔,為何殘了花;綠水本無優,奈何皺了麵;太陽本灼熱,因何雪不化;月亮本皎皎,星空何黯然!
愛情與變動,本就給人一種無從感知的纏磨。人往往莫名其妙地以為自己是別人感情的走卒,而實際上很多時候是自己在驅使自己。可是,當他剛剛明白時,一種“困惑”加上一種“無奈”便如秋風掃落葉般襲卷一下,將聰明重又歸於混沌。
偶然學會了一句體味人生的話:“如果永遠不陰晦,不下雨,那是不健全的天氣”,就在這一瞬間,所有的不解都釋然。於是,飄忽閃爍的煙水消散得很是幹淨,周圍的風景任你鋪陳的感歎。
一杯胡蘿卜味的榨汁飲下,把過去洗淡得隻留下那麼一點點紀念。太陽無邪的笑麵貼近生活,狡黠地問:“全是新的,是麼?”,生活回答“難道不是麼?!”
逸楓感於九三年冬月
夜深深的,把一絲不安壓入葉子的心底。教室裏,隻有她一個人,怯怯地守在一個角落裏。燈早已經熄了,隻有甬路上昏紅的電燈光,毫無顧忌地從窗簾的縫隙處擠了進來。
葉子在等逸楓----班內的一個男孩。逸楓昨天塞給她一封信,約她今天晚上在教室裏談談。她有些不知所措,但她還是來了。坐在那兒,葉子不由地想起逸楓給她的那封信:
[葉子:應該承認,再沉著的狼也耐不住饑餓的一次次侵襲,而且也許是因為昨天晚上做了個好夢。狼的本性潛藏著一種勇敢,而人,有時也總要迷信一些。一個男孩總是有許多理由給一個女孩子寫信的,遺憾的是目的卻單一的很。不過,似乎沒有人說過枯燥,至少,我沒有說過。當一個人不想太寂寞的時候(我不認為這樣做是無聊),而且又確實存在著使人動心的機會,總免不了要嚐試一下的。當然,這封信的首要基因還是對你良好氣質的好感。請原諒,我可不會說那些誇讚別人使人高興的話,但我卻希望有人能以為這是一種聰明。我不習慣等待,明晚可否在教室裏談談。祝你明晚心情愉快。逸楓91.9]。
這封信流露出的野性讓葉子有些難以接受。但是,這封信確確實實又讓葉子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心動。
逸楓是班裏男生中的風雲人物,才資極好,隻是脾氣有些“怪”,平常總是一副陰沉沉的樣子,讓人難以接近。葉子卻是女生中的佼佼者,氣質不凡,而且活潑好動。
兩個人的性格差異決定著兩個人很少打交道。同班一年了,除了工作上的事以外,兩個人幾乎沒有單獨接觸過。然而,即使這樣,葉子總感覺到仿佛有一根絲線在兩個人中間牽繞,表麵上兩個人又都在故意回避對方。每當葉子轉身時,總會發覺有一抹深沉悒鬱的眼光慌忙避開,有時偶爾接上目光,那突然閃亮的眼神讓葉子不自覺得臉熱。於是,葉子暗暗地以為她(他)們之間終究將會發生些什麼。
特別是幾天前,葉子在校刊上讀到了逸楓的一篇文章《漂泊絮兒》,她不由地把自己融進他詩一般的意境裏,並深為逸楓的文采和心境所沉迷。
逸楓是這樣寫的:[“漂泊,本身就是一種苦中的滄桑。任何漂泊隻要久了,總會倦的。你是詩人麼?你眼中的漂泊那麼多傳奇浪漫,卻沒有滄桑,更沒有厭倦。因為你不曾,不曾漂泊。我唱著憂鬱的歌,無依無靠地逐著風走。自已不能主宰自己的方向,這絲悲哀一直作伴。我無力反抗風兒的戲弄,更讓雨滴兒打濕了我,讓我沉重墜下。風兒忽而張開巨大的口,於是我又被鼓上半空,如此反複,如此反複。我好想有個家,關上房門,領略另一種安詳的風景。倘若有個女孩輕輕捧我在唇邊,一吻吻下輕吹,我在房中輕靈飛去。將即落地時,又是那雙溫熱的小手把我捧住,我會願永遠在她掌中唇邊的。我罹患失散的夥伴,有時我就求所有的生靈幫我寄語天涯。我知道世上的水總會重逢的,我們也會如水的,我要同他們共敘漂泊的滄桑。我不曾止步,不曾安逸,絮兒的不幸隻有奔泊與孤苦,心中沒有畏懼,卻總是厭倦。然而,我最終明白,漂泊更是為了皈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