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爾在書中寫道:“1994年5月12日的那一夜,我如饑似渴地需要切麗給我的愛,我揮霍著這份愛,化為自己的力量。我像一隻動物般,聽從本能的呼喚。”
而最終“最拙劣性文學獎”的得主是愛爾蘭小說家羅維·薩默維爾,令布萊爾感到大鬆了一口氣。
羅維·薩默維爾得獎原因是他在小說《她的形態》的描述。這部小說中有這麼一句話:“她用手指輕輕撥動他的頭發,就像一隻魚兒翻轉了一下自己的魚腹。”作者還用了“鱗翅目昆蟲騎在硬皮昆蟲上”來形容性。
2009年,美裔法國作家喬納森·利特爾以其龔古爾獎獲獎小說《仁人善士》的英譯本獲得大獎。《仁人善士》當年在法國如日中天,叫好又叫座,及至越洋赴美,卻乏有善評。利特爾先生在書中將女性身體部位比作獨眼巨人塞克洛普斯,“那隻眼從不眨一眨”,又存心以樹幹弄瞎波呂斐摩斯——另一獨眼怪。
2008年,英國《文學評論》雜誌還特別增設了“終生成就獎”,獲獎人是勤奮多產的“美國兔子”約翰·厄普代克。厄普代克已經連續四年,借著他書中那些“不是嫖妓就是通奸、亂倫”的性文本獲得提名,可最終總是落敗。主辦方認為,厄普代克能夠四次提名,實在難得。他之所以一直沒獲獎,實在是對手太強勁。而他常年來的表現,倒是很穩定,而且每次都不乏亮點。2008年,厄普代克曾憑《東鎮寡婦》入圍,而在2005年,厄普代克憑小說《村莊》入圍,書中通奸的主人公這樣讚美情人:“它一點兒也不像菲利絲那兒。這個更滑、更簡單些,體液沒那麼稠,不像醬汁,倒更像凍膠。最誘人的是,她總將雙腿擺成歡迎造訪的M型。”厄普代克對這份遲來的“榮譽”其實一點不領情,甚至有些憤憤不平。他借口說因為他惱人的牛皮癬,所以一天也離不開燦爛陽光,倫敦霧蒙蒙的天氣他受不了。因此,就不來參加頒獎禮了。
2008年,最拙劣性文學獎拔得頭籌的是蕾切爾·約翰遜。她將書中主人公“愛撫的手指”比作“被燈罩困住的一隻飛蛾”,把他的舌頭比喻為“如一隻貓仔細舔食牛奶盤子,不放過任何一滴”。蕾切爾在頒獎現場,抱著那隻“腳形石膏獎杯”,激動得好像抱著奧斯卡小金人。她說獲獎理由中“本已健全、完好的小說”,是對她文學造詣的充分肯定。
《文學評論》的編輯認為,曆年上榜的文學家作品風格非常多樣。有的,將性寫得過於嚴肅,比如小說家保羅·柯艾略的新書《布瑞達》,那段“人行道上的激情表演”,好像“生理衛生課教程”,而且發生地點也實在詭異。荒謬,是曆年評選中出現率最高的詞語。比如,有一部獲獎作品——已故作家諾曼·梅勒的遺作《林中的城堡》,就是以荒謬勝出。梅勒在書中先是費了大量筆墨描繪精子、卵子的相遇——“每個孤獨的精蟲,都遊走於子宮的汪洋,那卵子大得就像巡洋艦”。之後,他又把男性器官,描寫成“柔軟如一團糞便”,評審們一致認為,梅勒的手法實在缺少文字美。
和梅勒的“糞便”比喻類似,英國美食評論家科倫,也是憑借著“奇異想象”獲得此項殊榮。在他的首部小說Winkler中,他把男主角寫成“像掉到空空如也浴缸中的‘花灑’,彈來彈去的”。另外,他那些長得沒完沒了的句子,扭來扭去,就如那個花灑一樣。另類作家還有拉什迪,他的文字確實不和科倫共處一個“荒謬級”。拉什迪不過是寫:“她隻有一個小火盤在腰下燃燒,令幹柴烈火,熱上加熱。於是,我們互相撫摸5個地方,用7種方式接吻,最後用9種姿勢纏綿。”
《文學評論》的編輯說,在十幾屆的評選中,讓他們印象最深的,還是第11屆的得獎人,印度年輕作家巴哈爾。巴哈爾當年之所以可以擊敗美國作家保羅·瑟羅、巴西小說家保羅·科埃略,以及英國導演艾倫·帕克,是因為他在小說《13洞》那段隱晦的“汽車超速行駛法”。巴哈爾寫道:“她不斷給你的機器注滿油料,你的轉速表達到了新高。不能再等了,否則會失去最佳時間。她把布加蒂牌小汽車的油門踩到了頭。你或許想,她可以像大眾汽車那樣勻速行駛,從你的油箱中擠出最大的裏程。但她卻讓汽缸全力燃燒,將道路吞噬殆盡。”為何會把性寫成這樣?巴哈爾本人的解釋是“迫不得已”。因為印度嚴格的出版審查製度,讓他不得不這麼寫。讓評委們記到現在的還有巴哈爾獲獎後的表現。他站在領獎台上激動地說:“盡管這個獎的確不能光宗耀祖,但至少可以讓我的名字傳遍五湖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