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放學後沒有人的校園是最安靜愜意的時候,隻有偶爾從窗外傳來一兩聲鳥叫,伴著落日的餘暉,像一幅靜謐的油畫。
裴研坐在詩語旁邊的位置看他寫化學試卷。詩語的手很好看,白皙纖長且骨節分明,指甲剪得也很幹淨齊整,是一雙很適合拿手術刀的手。
但她覺得更合適彈鋼琴。
她去過詩語的家,見過他家客廳擺放的那台施坦威的黑色三角鋼琴,第一眼就被吸引住了。
她想讓他彈一首聽聽看,但他隻是搖頭:“隻在高中那會彈過,這麼多年沒調過音,也沒保養管理過,已經走音生鏽了。”
出於好奇她打開琴蓋按下幾個鍵,果然走音得厲害,後來……跟著淩亂不成調的琴聲一起響起的還有她的喘息聲。
偏偏詩語還要故意湊在她耳邊說:“不是想聽彈琴嗎,要認真聽不要打斷,尊重演奏者哦。”
詩語在某些方麵,有著叫人麵紅耳赤的天份。總是用慢條斯理的優雅語氣說著最讓人招架不住的話語,裴言根本不是對手。
那場結束後,裴言很長一段時間聽到鋼琴聲都會覺得羞恥臉熱,總會想到她是怎樣玷汙了如此神聖的黑白琴鍵的。
“詩語,你什麼時候彈琴給我聽好不好?”裴研把臉湊過去了一些。
寫字的手停頓了下來,詩語看她一眼:“有時候我在想……你好像很了解我,你看我的時候眼神總像在看一個很熟悉的人,連彈鋼琴這件事你也知道。”
裴研低低地笑,一點也不防備自己的秘密:“說不定我們就是認識很久啊,上輩子可能就認識了,隻是我有上輩子的記憶但是你沒有。”
“是嗎?”他笑起來,“裴研同學的想象力有時候總是很豐富。那我們上輩子是什麼樣的?”
“額……大概是你是醫生我是病人的那種吧。”
詩語臉上露出好笑的神情:“連我想當醫生都知道,你還真是了解我啊。”
裴研眨眨眼:“說不定是我暗戀你很久偷偷打聽到的呢。”
他笑了笑,沒接著回答,隻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已經是六點半了。
下午考完試身為學委的詩語來收卷子,剛好看見了裴研試卷上顯眼的塗畫,裴研還很不好意思地遮住,覺得在他麵前崩了人設,詩語卻一臉平靜地誇獎她:“畫得很好啊,你很有這方麵的天賦。剛好今天我們要做黑板報,你能幫忙一起畫畫嗎?”
然後裴研就強行趕走了鬧著要留下來陪她一起的宋柏岸,留下來想辦法和時予更熟絡一點。
黑板報成員不止他倆,還有班長和團支書,這倆說要先回家放東西,等會再來學校找他們,結果一去就去了半天,詩語寫完了整整一套理綜試卷也沒等到班長和團支書
詩語看了一眼手機短信,快速打字回複了什麼以後,才一臉歉意對裴研說:“抱歉,好像他們倆臨時有事來不了,那可能要耽誤你很多時間了。”